他的头立马从衣服口子伸出来,那情形犹如乌龟从龟壳里探出头。
不知道是不是被苏忠的鬼脸人传染了,还是做贼心虚,那无头鬼脸上还带着一副面具,脸基本被挡住,只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
“你倒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不敢见人。”我冷笑道,手上却不放松,继续朝他发起攻击。
这次无头鬼没有应声,也没有招架,而是夺路而走。
我可不想让他跑了,得把他逮住,一则显我本事,二则证明给那司机看根本就没有鬼,而是有人故弄玄虚。
追出没几步,突然听得警笛长鸣,打破了寂静的黑夜,一个交通警开着摩托车并排而来,呼喝我们站住,接受检查。
咱虽然急公好义,却不敢公然违抗执法人员的命令,只得停下追逐的脚步。
无头鬼则是不同,越叫越跑,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有点熟悉,只是一时间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更加不甘心这货就这么跑了,抡起甩棍用力朝他的后背掷出,直接命中。
甩棍的前端可是黄铜所制,沉重得很,被击中的无头鬼吐出一口血,继续逃命。
这么一打岔,两个交通警已然来到我的面前,有点凶问道“你,干什么的”
我便和盘托出,说半夜行车,有个人逼停了我们的车,图谋不轨,我这是逼迫自卫。刚才跑掉的那个是坏人。
警察将信将疑看了我一眼,真的
我摊开手,苦笑道“警察同志,您就是不信,我也没法子。总之,事情就是这样。”
交通警察用手推了推帽檐,仔细审视了我一番,接着看向大货车,道“车上的是什么东西,打开我看看。”
我说是几具尸体,死者家属希望运回家乡安葬,我这帮忙看顾的。
警察从摩托车上下来,拔了钥匙,径直朝大货车的方向走去,一脸怀疑,并且拔出腰间的电棍,向着我道“去,你去把货车打开,我看看到底是不是。”
他这电棍可不比我的甩棍弱,能瞬间发出强大电流,被电到的分分钟抽搐扑地。
只得依照他的话去做。
同时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人扮的无头鬼要是梁家的人派来的,车上的不是尸体,而是枪械、药物等违禁品,而司机又跑掉了,就剩我一个,那我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这可别是梁家给我下的套子啊。
可我也不敢跑,跑更加坐实了罪名,只得听话地打开车后面的门。
后车厢是个大型冰柜,一进入,寒气侵骨,我下意识地抱住了双臂。
车厢弥漫一股臭味,不像是尸体的腐臭味,而是别的臭味,可到底是啥,我也说不准。
里头别无他物,六张长桌,上面各有只有睡袋一样的东西,中间一条拉链。
我明明没干违法犯罪的事情,此时却紧张得犹如即将东窗事发的贼人,手有点颤抖去拉开拉链。
哗的一声,里面赫然是一具死去几天的尸体,肤色死白,双目紧闭。
接着以此打开别的裹尸袋,果然是些尸体,我这才松了口气梁家对我并无敌意,没有给我下套子。
这会儿刚才被无头鬼吓跑的司机也回来了,给我作证,并且出示了营业执照,说他们是殡仪馆的,专门负责运送死尸,只不过前些天出殡车坏了,这才换的大货车。
警察检查了证件,没有发现异常,这才信了我不是坏人。
我那个郁闷,老子样子就那么像坏人吗。
拾回甩棍,再次回到车上,司机大概也感到到刚才大不厚道,不住对我吹捧。
我白了他一眼,临危见人品,要真出了什么事,估计他也会毫不犹豫抛下我就跑了,其为人可见一斑,所以我不想和他说话。
心里思索着另一个问题,那无头鬼是谁。
另外,那些死尸看起来也不像帮派中人,身上有战斗留下的伤痕或者纹身什么的,压根就是普通的死尸
这么说,龙在田对我撒谎了,这并不是龙湖帮战死的帮众,而是身份不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