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叔一听我的话,笑了笑,就说:“行,既然你开门见山,我也不跟你含糊了,想在我们村子弄阴阳饭,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得说服我,还得说服那些村民。”
我懂他意思,就如他先前所说的那般,他得为这个村子负责。
我深呼一口气,本想着把袁青田的所有事都说出来,但考虑到黄叔跟袁青田是老乡,再加上他们是同行。
我不敢确定他们关系的好坏,就问他:“黄叔,在说这事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你说!”黄叔罢手道。
我忙说:“不知你跟袁青田关系怎样?”
他一怔,皱眉道:“这事牵扯到袁青田?”
我嗯了一声,也没隐瞒他,就说:“严格来说,这事是因他而起。”
“果然,我就知道老袁不甘于平凡。”那黄叔嘀咕了一句,然后对我说:“我跟他算是淡水之交吧,没什么联系,只不过是碰面了,偶尔打声招呼,你应该也知道,同行是冤家,所以,我们的关系,你能想象的。”
我点点头,也没再隐瞒,就把我对袁青田所猜测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我又把阴阳饭的事说了出来。
当然,关于林繁的事,我却是没说出来,主要是感觉说出林繁的事不太合适。
那黄叔一听,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沉声道:“小九,你能确定?”
我点点头,“基本上已经能确定了,一旦让袁青田得逞,恐怕会引来一场灾难。”
那黄叔沉着脸也没说话,倒是他边上的黄浩开口了,他说:“九哥,管他什么袁青田,直接弄死他就好了,这种人留在世上就是祸害,这些年没少坑我们牛面村的人。”
嗯?
看来这里面还有故事啊!
我忙问:“你们村子…。”
不待我问出来,那黄浩好似打开了话匣子,就告诉我,说是他们牛面村的抬棺匠跟袁青田那一伙抬棺匠不太合,一方面是因为抬棺上面的问题,另一方面是袁青田对牛面村的抬棺匠有些看不起。
我问他原因,他说,那袁青田自认为他当抬棺匠是祖传下来的,而牛面村的这些抬棺匠全是半路子出身,说白了,也就是我们那边所说的假仙。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般抬棺匠看待假仙这个问题,多数都是看不起。
当下,我朝黄浩看了过去,就问他:“你们不是专业的?”
他深呼一口气,解释道:“九哥,是这样的,我们这个村子在周边是出了名的棺材村,民国时期开始,我们整个村子的村民就开始抬棺了,像我这样的年轻人,鲜少有人选择出去,一般都会选择在家继续当抬棺匠,但,那袁青田还是认为我们是半路子出身。”
嗯?
民国时期就开始抬棺了?
这是有些年头了啊,按道理来说,也算是名门正派了啊,不算半路子出身。
毕竟,抬棺匠这一行,本身就没什么定性,只要是全职的,一般都是称之为抬棺匠。
而那些一般上班,偶尔抬棺的,我们则会称之为假仙。
可,听黄浩说,他们村子应该算得上抬棺匠了。
于是乎,我忙问:“那袁青田什么来历?”
不待黄浩说话,黄叔开口了,叹声道:“他啊,他们家祖上一直是抬棺的,据他们家的族谱记载,好像是南宋时期就开始干这个了,可以说的上是历史悠久了,前段时间有个电视采访民间手艺,袁青田就去了。”
我擦!
我暗骂一句,南宋时期就开始干这个了。
难怪袁青田会看不起牛面村的抬棺匠,原来他来头这么大。
可,不对啊,我看那袁青田本事平平,没啥厉害之处啊!
我把这一疑惑问了出来。
那黄叔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小九,实不相瞒,这也是我看不懂他的地方,总感觉他在隐瞒着什么。听人说,他师傅也就是他叔,当年那一手抬棺的本事,方圆百里之类,没人不知,而他叔收他做徒弟,一身本事悉数传给他了,照道理来说,他的本事应该不止这样才对!”
嗯?
还有这种事?
那黄叔见我没说话,又开口了,他说:“对了,还有个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听人说,那袁青田在抬棺匠这一行天赋极高,甚至超越了他师傅。可,他表现出来的本事,却是平平凡凡,你说,他会不会是在密谋你说的那件事,如果真是这样,当真是细思极恐了。”
我眉头越皱越深,这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可,一旦是真的,那这袁青田的本事当真是就是一个谜团。
更为重要的是,一个人能容忍这么多年,一旦爆发出来了,其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这让我对未做的事,愈发没底了。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黄叔开口了,他说:“小九,如果那袁青田真的容忍了这么多年,你有多大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