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深呼一口气,就问青玄子道长,“那后来呢?”
他抬眼看了看我,沉声道:“后来,母亲大人到了嫁娶的年龄,而老秀才又一直不肯娶,再加上家里逼婚逼的紧,母亲大人,就近找了父亲大人结婚了。”
我一怔,疑惑道:“当时令尊是有孕嫁人的?”
他罢了罢手,解释道:“不,虽说母亲大人那时候稀罕老秀才,但她老人家一直恪守妇道,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奈何天意弄人,母亲大人跟父亲大人结婚后,父亲大人在一次干农活中,被什么东西给咬了,身染疾病,无法生育。”
听到这里,我大致上明白了,要是没猜错,青玄子道长的母亲应该是去找老秀才借种了,毕竟,借种这种事在那个时候常有发生。
这让我恍然大悟过来,倘若真是如此,青玄子的确算是老秀才的亲生儿子。
可,另外两个问题冒了出来。
一是老秀才为什么会拒绝青玄子道长的母亲?
二是青玄子道长为什么会选择在这节骨眼上,把这事说出来。
我也没跟青玄子道长客气,立马把这两件事问了出来。
青玄子道长微微一笑,解释道:“小九啊,老秀才表面看上去放荡不羁,实则他内心是放了人的,母亲大人曾跟小道说过,说是老秀才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可惜,那女人红颜薄命,不到二十三岁便见了阎王爷,老秀才因为这事才沉迷学道,再后来更是因为这女人一生未婚,就连母亲大人去借种,都是…都是…将老秀才灌醉的。”
这话一出,我只感觉人生观再一次被老秀才颠覆了,足足愣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颤音道:“你意思是,老秀才为了一个女人,宁愿终生不娶?”
青玄子道长重重地点点头,说:“对,这是小道最敬佩的一件事。”
我下意识扭头朝老秀才棺材那边看了过去,我一直以为老秀才这人放荡不羁,谁曾想到,在他放荡不羁的背后,竟然还隐匿了一段如此致臻致圣的情感。
不过,想想也对,无论男女,每个人身后或许都隐匿了这么一段感情。
在对感情彻底失望后,才选择放荡自己。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青玄子道长再次开口了,他说:“小九,小道之所以选择在这个节骨上告诉你,实则是小道有了私心。”
我盯着他看了看,也没直接说话,而是盯着他看了约摸一分钟的样子,这才缓缓开口道:“道长,既然你早已知道你跟老秀才的关系,为何老秀才办丧事时,你…。”
不待我说完,青玄子道长罢了罢手,唉声叹气道:“小九,你知道小道的难处?那个时候,母亲大人尚存活着,你让小道如何说出来,这不是赤果果的骂母亲大人吗?”
听着这话,我稍微想了想,或许青玄子道长说的有理,他母亲活在世上,的确有些事情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不但他母亲脸上无光,就连青玄子一直的形象,也会大打折。
想通这点,我也没在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倒不如好好问他现在的事。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又把先前那个疑惑问了出来,问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告诉我。
青玄子也没隐瞒我,就告诉我,说是他这次打算以儿子的身份,替老秀才办一次迁坟,又以儿子的身份,将刨坟之人找出来,用其头颅敬老秀才的在天之灵。
最后一段话,青玄子是看着我说的,估摸着是在试探我,会不会帮郭胖子。
说实话,倘若郭胖子没挖老秀才的坟头,我或许会不忍心,说白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感情,并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但,自从知道郭胖子刨了老秀才的坟头后,我对郭胖子毫无半点感情,甚至恨不得直接弄死他,主要是他干的这事太损阴德了。
所以,在青玄子道长看着我时,我沉声道:“我也能帮忙。”
“真能帮忙?”青玄子道长好似不信,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苦笑一声,说:“放心,我跟郭胖子已经不是以前了,在你离开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三言两语跟你也解释不清,我只能告诉你,我跟郭胖子是两个对立面。”
“哦?”他好似还是不信,盯着我。
我再次苦笑一声,解释道:“温雪跟结巴在他手里,他曾拿这个威胁过我,所以,我也急着找到郭胖子。”
这话一出,青玄子道长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怒声道:“果然如此?”
如果如此?
我有些不懂他意思,疑惑地盯着他,就问他:“何出此言。”
他罢了罢手,说:“不提也罢,不过,小九,既然你对郭胖子也有仇恨,想必,我对他做什么,你应该会袖手旁观吧?”
我嗯了一声,也没说话。
他好似很满意我的反应,就说:“如果真是这样,对于刚才打你的事,小道向你道歉了,小道还以为…。”
我苦笑连连,打断他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