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八仙的瘦猴,一听我的话,他自然明白我意思,立马对我说:“九伢子,你放心去吧,莫梁的尸体交给我了。”
我嗯了一声,也没多说,就让他看好莫梁的尸体,我则抬步朝村内走了进去。
我来过这村子几次,对这村子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很容易找到村长的家。
要是当初结巴没说错,这村长好似叫莫安份,为人还算忠厚老实。
有些事情也可能是缘分吧!
因为我刚到莫村长门口时,他正好扛着一把锄头走了出来,我稍微打量了这人一眼,四十来岁的年龄,上身一件单薄的短袖,靠近胳膊的位置,打了一块花布补丁,皮肤颇为黝黑。
一见我,他先是一怔,后是打量了我几眼,不确定地说:“你…你…你不是那个陈…八仙么?”
我微微一笑,说:“是啊,大叔,您这是打算干吗去呢?”
他一笑,连忙放下手中的锄头,笑道:“哎呀,快要下种子了,得去天地刨点地。”
说话间,他一把抓住我手臂,继续道:“我说这个干吗勒,你可是我们这边的大名人了,来,里边请。”
说着,他朝房内吆喝了一声,“梅花啊,快,咱家来贵人了,赶紧把水果端出来。”
很快,我随着莫村长进入房内,这房子不大,颇为寒酸,但地面却是皎洁的很,在房屋中间则放了一张不像茶几的茶几,茶几上边是几把镰刀。
估摸着莫村长觉得不好意思,连忙将镰刀拿了下去,又擦了擦桌面,笑着说,“陈八仙啊,家里乱,你莫嫌弃啊!来,这边坐!”
说着,他连忙拿了一条毛巾,将凳面擦拭的干干净净,这才朝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把我给尴尬的,就说:“莫村长,您老这般客气,整的我都怪不好意思了。”
他一笑,说:“陈八仙啊,你是不知道,当初要不是你啊,现在死人都死不起,几年前我老母亲死的时候,我们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多亏了老王他们,这才将我老母亲风风光光送上山,这笔恩情,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
听着这话,我笑了笑,也没说话,便顺势坐了下去。
我这边刚坐定,从左边走出来一名妇人,四十来岁的年龄,穿着个大花格子的短袖,手里端着一些水果。
“梅花啊!来,给咱家的大恩人跪下了,要不是他啊,当年…”莫村长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他媳妇就要下跪。
这把我给急的,哪里会给他下跪的机会,毕竟,我这次可是来找他帮忙的,连忙拉住他,笑着说:“莫村长,我也不跟说啥话了,我这次过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他一愣,先是朝他媳妇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媳妇去偏房,他则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嗯了一声,也没跟他客气,便开门见山地把莫梁的事跟他说了出来。
要说农村实在,这话丝毫没错。
这不,我刚把事情说完,莫村长一掌拍在大腿上,笑道:“我还以为啥事,这算什么,你也别拿什么钱了,莫梁是我们村子的人,我去跟村民们打声招呼,绝对不会为难你。”
说着,他好似想起什么,脸色一凝,朝我看了过去,颤音道:“等等,陈八仙,你刚才说…谁的尸体?”
“莫…梁。”我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他一听,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不确定地说:“就是…我们村子…那个驱蛇人…莫梁?”
我嗯了一声,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就听到他说:“陈八仙啊,这可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莫梁生前把我们村子的人,全给得罪了,曾有不少人说过,等莫梁死后,定不让他葬在我们村子。”
我稍微想了想,立马明白他意思,以莫梁孤僻的性格,的确会得罪不少人,再加上他是驱蛇人的身份,经常跟蛇打交道,难免会得罪这村子的一些村民。
那莫村长见我没说话,眉头紧锁,沉声道:“你看这样行不?你背莫梁尸体进入村子时,用一块黑布盖住他的身体,再趁晚上没人的时候下葬。”
说罢,他深叹一口气,继续道:“哎,也只有这样,村民们才不会知道。”
我还是没说话,原因很简单,我既然来找莫村长,自然是想让莫梁光明正大地进村,再光明正大地下葬,最后再将莫梁的灵牌放在这村子的堂屋内。
就这样的,我们俩对坐着,谁也没说话。
约摸过了三分钟的样子,我抬头看了看莫村长,沉声道:“莫村长,即便莫梁生前得罪过一些人,现在人都死了,没必要再为难死者了吧?”
他愣了愣,苦笑道:“陈八仙啊,理是这个理,但…但…莫梁生前曾因为无心之过,害死了…我们村里七八个小孩,那七八个小孩的家长现在对莫梁是恨之入骨,一旦让他们知道这消息,你觉得他们会让莫梁的尸体进村么?我甚至怀疑他们会放鞭炮庆祝一番。”
害死过七八个小孩?
这不对啊,以莫梁的性格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