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领着郎高等人走出火车站,正准备上前询问拉横批的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问道:“请问,你是不是衡阳的陈九?”
我一愣,难道这些人真是欢迎我么?不能吧!我在湖北可没干啥惊天动地的事,更别扯什么知名度,难道是同名同姓的人?不对,原因在于,我在那中年男子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是死人身上的死气,唯有长期跟死者打交道,身上才会有有这种气味。
我觉得奇怪,就嗯了一声,问道:“你们找我?”
那中年男子面色一喜,就问我:“你是不是陈九,干这个的。”
说着,他做了一个抬棺的动作。
我立马明白过来,看这情况,应该是找我了,奇怪的事,这些人莫名其妙找我干吗?难道我这么出名?
于是,我指了指那些横批,就问他:“你们这是…”
那中年男子一笑,一把拉住我手臂,又给我递了一根香烟,喜道:“陈九,可把你盼来了,来,我领你去见我们的宫主。”
额?宫主?
我微微一愣,扭头看了一下郎高他们,就问他们什么想法,那郎高点点头,倒也没说啥,那阿华则笑道:“陈九,傅老板的家人在八仙宫等你。”
听着这话,我算是明白过来了,要是没猜错,迎接的一幕应该是傅浩家人弄出来的,目的是感谢我吧!
当下,我也没傲娇,便跟着那中年男子朝火车站外面走出,至于那些拉横批的人,则先后散了。
走到外面,等待我们的一辆白色金杯,看上去颇为陈旧,我们几人先后上了车,那中年男子则坐在驾驶室,领着我们直接去了八仙宫。
路上,那中年男子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番,他叫李建刚,是八仙宫一名执事,还算有地位,当我问到八仙宫的事时,那李建刚支吾了老半天,也不解释,就说到了八仙宫,由宫主跟我讲明一切。
对此,我也不没再继续问下去,便躺在车上昏昏欲睡。
大概开了好几个小时,我们一行人总算到达目的,我不知道这处地名叫什么,就知道眼前有一栋建筑物,约摸一丈有余,外墙颓垣败壁,特别是窗户的位置,连玻璃也没,有的只是几块塑料膜封在上面。
令我疑惑的是,这么一栋陈旧破败的宫殿,大门却出奇的鲜亮,在阳光照射下,那大门褶褶生辉,左右两边是一副对联,‘宝露凝芳霏烟泛彩,仙钟簇韵法教扬音’,大门的正上方硕大的红底黑字,‘八仙宫’。
看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头,就问那李建刚,“这八仙宫?”
他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小兄弟,你也是八仙,你应知道咱们八仙的困窘,咱们这群人连家庭温饱都难以解决,哪里还有闲钱捣鼓这八仙宫。”
我嗯了一声,他说的是真话,我们八仙跟普通农村没啥差别,一年的收入极其有限,自然没钱盖庙宇,能有这处八仙宫已属万难,就问他:“那大门…”
不待我话说完,他笑道:“那大门是咱们八仙的门面,自然要刷的亮一些,不然,咱们这群八仙走出去,哪里还有脸见人。”
好吧,这倒是人之常情,脸面不能丢。
随后,我们一行人下了车,那李建刚将车子停在一边,领着我们朝八仙宫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吆喝着:“都出来勒!咱们八仙宫来新人勒!”
一嗓子吼出去,八仙宫门口一下子涌出来好多人。
定晴一看,足有三十来人,清一色的男子,年龄都是40到55岁,穿扮跟一般农民没啥差别,倒是领头那人穿的还算体面,一身青色道袍,头上带着围边的黑子帽子,脚下是一双黑色布鞋,大概50来岁,下颚的位置有着微量的胡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直盯着我们。
不待我们走到八仙宫,那些八仙全部朝我们走了过来,在我们身上盯了又盯,嘴里一直嘀咕着一些话,由于他们说的是方言,我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不过,从他们表情来看,应该是好奇我们一众人的身份,更多的是感慨我们年纪。要知道,就我这年纪当八仙,在我们八仙这个圈子里,少之又少。
“行了,有客自远方来,咱们八仙应该欢迎!”领头那人喊了一句,嘴里开吆喝奇怪的话。那话用汉字打不出来,大致上是,硌噶家,摩德丢氏,扎咣勒屋,久食八宫。
随着领头人一开唱,那些八仙开始附和地唱了起来,就连走在我们前头的李建刚嘴里也唱了起来。
瞬间,整个场面被这种奇怪的歌声给弥漫了。
大概唱了三分钟,歌声陡然停了下来,随之而来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偶尔还有几道礼花的声音。
看到这一切,我有些懵圈了,我只是一个新人,这群八仙太热情了吧?
就在我愣神这会,领头那人走了过来,他先是跟我握了一下手,然后开口道:“陈九,我代表八仙宫欢迎你的加入。”
嗯?我有点不明白他意思,我来八仙宫只是打算看看,并没有加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