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一个人,又哪有不爱听吹捧的,席上自然气氛不错。不过这些看在赵云凤眼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冷眼旁观只知一味喝闷酒。
其实余中行也并非是那种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但此刻他实在是有些压抑不住心里地兴奋。黄明轩的飞剑本事他是亲眼见过,如今许道奇竟是同门师叔,可想而知其有多大能耐。若能得指点一二,简直受用无穷。而且这还都是次要的,他还在闲谈之时,曾听黄明轩亲口说过,其原来的师父乃到如今已经有近千岁。如果飞天遁地还只是能让一个人兴奋,那长生不老就能让人疯狂。此刻余中行心里只想若能拜在哪个能人门下,博个长生不老的功业,什么万贯家财,绝色美人,全都无所谓了。
云凤坐在席上实在难受,索性轻声告了个罪就先行离去。众人还以为她是父亲新丧。悲痛未去,倒也没人在意。直等过了半个时辰才将宴席撤下,又上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许道奇正在询问王七回到长沙之后地来龙去脉,与余中行谈的也甚是热烈,这些事情凌苏的兴趣不大,便引着玉灵离了席间,随手点了一个仆役,问了花园所在便顺着指引走了过去。
此时正是四月春花烂漫之时。行在花间自然神清气爽,他行过一道长廊,就看见一片规模不小的花园。要说这俞府在长沙也是鼎鼎有名的深宅大院,余家传承至今已经十余代了,代代修缮,如今亭台楼阁,香榭雨舍鳞次栉比,长沙府尹的大衙门也未必就比俞府来的气派。
凌苏正自缓行看着那奇型花池之中地樱艳招展的春兰。忽然见前面花团锦簇之中竟立着一个少女!艳阳挥洒,落在那少女与花上,只是看那少女叹息那娥眉轻蹙,腮边还挂着泪珠。令人心怀悸动。
云凤正在对花倾诉,却猛地现,不知何时凌苏竟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一时间手足无措,赶紧抬起手掌糊在脸上胡乱抿了两下泪水。云凤平素就坚强,如今又失了至亲,更知已然无依无靠,不愿让旁人看见她软弱的模样。强自笑道:“凌苏大哥来看园子了,已经席散了吗?”
凌苏淡淡笑道:“他们还在喝茶。我觉无事便出来走走,也带玉灵活动活动,它不喜欢生人的气味。”
云凤勉强的笑了笑,忽然感觉心中凄然,忍不住就蹲下身来轻轻抹了一下玉灵光滑的绒毛,叹道:“你还真好呢!凌苏大哥这样宠你!爹爹去了,日后还有谁会顾念着云凤啊!”说到后来却再忍不住落下泪水。
凌苏摇摇头,忽然想到了自己,从现代来到了这个世界,还真是举目无亲,当初自己在麟州镇的时候,虽然过得自在,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中孤寂又何尝比赵云凤好些,便忍不住叹道:“茫然四顾。却只见孤身一人,何其悲哉!”他知道这个时候云凤需要的并非是单纯的安慰,更应该让她一个人静静,所以便从袖中踌躇绢帕递给云凤,然后转身就要走。
云凤眼见凌苏与玉灵就要离去,不知怎么,突然猛地把心一横。伸手扯住了他地袖子。扑身跪倒,道:“凌苏大哥!求你收我为徒吧!”
凌苏见状却是一愣。回过身来道:“云凤这是何意?前日你不是已经见了莫风前辈,怎又要拜我为师,莫非在说笑不成?”
云凤却一脸坚定,不似玩笑,道:“前日我数次向祖爷爷提起修道之事,他却皆言时机未到,恐是嫌我资质不佳,不愿收我的吧。云凤也知自己心性不耐,年纪又大了,他老人家乃是当世高手,若是门下出个无能之人,岂不大大的落了面子!只是顾念同宗之谊,才没直说地吧。”
凌苏心中暗道:“这女儿家的心思还真是莫名其妙,竟然胡思乱想到哪去了,不知莫风道人若是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不过这个年纪的女孩心思最是敏感多变,又突然遭逢大变,突然做出这个莫名其妙的决定也是正常,只是我却不能够应下,否则不止恶了莫风道人,甚至还会引起赵耀师夫妇的不快!”
却说这赵耀师夫妇到底是什么来历?与赵云凤到底有什么关系,这还是齐碧霞告知与他的,原来这赵云凤非但是莫风道人的重外孙女,更是赵耀师夫妇的重孙女,这赵耀师夫妇乃是天下知名的散修,数百年前,无意中得到了一位上古时飞升的仙人遗留下来的修炼功法《碧水真解》,苦修了多年,如今已经成就了地仙之境,而且他们夫妇二人立身严正,与修真正道多有交往,此番赵家就余下了赵云凤一人,莫风道人思虑自己修炼的功法与《碧水真解》相比还是有所不如,而且也不适合云凤一个女儿家修行,便打算让她跟着赵耀师夫妇学道。
只是这赵耀师夫妇前日正在闭关,莫风道人先前传书,如今才得到回讯,如今正赶着与赵耀师夫妇商议引赵云凤入道的事情,又不愿留人话柄,便没有参加这次的事情。从这些内情,凌苏便知道赵云凤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仙二代’,而且资质也不差,又岂会缺少修真的机缘?
因为想到了这些内情,凌苏虽然有一些意动,却心知自己恐怕不能够收云凤为徒,而云凤见凌苏脸色变化,仿佛有些意动,却似更多顾忌,心中更加忐忑,不知自己日后命运到底如何。若是过去嫁给余中行,再生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