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通道时，小苏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还舍不得走了，莫非还在期待圣人？”

周舒笑着点头，“是啊，总还是带着些希望的，万一呢。”

小苏皱着眉，“其实我不太明白，在仙界里，圣人这么重要么？每个人都为之疯狂，好像只要遇到，自己就能变成圣人似的，若真如此，那还差不多。”

周舒沉吟几息，“我也不太明白……反正我现在不想遇到圣人。”

小苏眨着眼睛看他，“你遇到过？难道有什么不好的回忆？”

“算是吧……”

周舒微微笑着，从炼妖界天池那次开始，他总共感知到五次圣人的存在，都是直接感知到的，圣人种子和门徒那种不算，最清晰的一次就在前不久，轮回之主的那一鱼竿，现在还记忆犹新。

这些记忆的确没什么好的地方。

他自觉不会被圣人当成种子，（虽然仙界是这么认为的），也不可能去做圣人门徒，对他和圣人来说，彼此很可能是对手的关系，尤其在舒之道进一步发展，成为诸天通行的大道的时候。

“师傅，发什么呆呢？”

一只手伸到了面前，左右晃了两下，后面是一张带着笑容的欠打的脸。

周舒脸色微沉，“别乱喊啊，这里已经是明耀天了。”

“没事的，没人会在这里探察我，那意味着主动找龙界的麻烦，更何况，他们想看也看不到，嘿嘿，”金璇嘻嘻笑了下，“师傅，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

周舒四下扫了眼，“我倒要问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金璇很认真的道，“在等你啊，反正没有事，要是师傅进来了却找不到我，可能会担心的吧。”

“你现在这样子，怕也用不住我去担心了。”

周舒微微摇头，“就你一个人呢，穆王在忙什么？”

“我通知他了，他马上就会过来……啊，你手上怎么长着一棵树？！”

金璇看向小苏，眼睛瞪大了一圈，脸上显出许多惊讶，而更多的是激动。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是木妖，长棵树不是很正常么？”

小苏也不看他，目光都凝在手心的树叶上，看向周舒道，“它好像又感应到了什么，在那个方向。”

金璇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似是明白了什么，解释道，“你想看花树是不是？那边是御苑，是明耀天里最著名的胜地之一，里面种植了许许多多古怪的树，大都是诸天里找不到的，我去过一次，的确不虚此行，你想要看什么都能找到……要不，我们现在过去看看？那里阵法虽多，但我可以随意出入，只要跟着我就没问题了。”

小苏不答，只看周舒，眼中颇多期待。

周舒笑着点头，“小苏，去罢，你跟金璇去看，我等穆王说些事情。”

小苏皱眉，“你不去？”

“有金璇在，没关系的，”周舒看向金璇，温声道，“你稳重一些，明白么？”

“知道，肯定不会让她有事。”

金璇立刻点头，但神情看起来也有些犹豫，“师傅，你怎么不去啊！？别人都说，来明耀天一趟，不去一次御苑就等于白来了！师傅，其实花树还有鸟兽什么都不是御苑的重点，你不是修习画道的么？御苑里有至少三十位画道大师留下了墨宝，其余人的留书更是不计其数，比如仙庭长老，各方国主，甚至连圣人亲笔手书都有不少，另外，那里还有一块无名石碑，据说有缘者能从中看到传说中的诸天圣贤榜，诸天四榜中最神秘的榜单，乃鸿蒙圣宝所书，虽然几万年来就只有一个人看到过，但先生未必没有这个机缘……”

话一说就停不下来了，周舒不得不打断，再说下去，周舒都要忍受不了。

周舒笑了笑，“金璇，这些我都知道，以后我会去，到时再请你为我带路。”

没出声的小苏似是明白了，微微一笑道，“好罢，我去，顺便也帮你看一看。”

看了看周舒的表情，金璇只能无奈的行礼，转向小苏道，“那就我们去罢，你不用顾忌，跟着我就好，什么都不用担心。”

“那就多谢你了。”

小苏点点头，两人自往御苑去了。

周舒立在原地，轻轻叹了口气，他不是不想去，其实他很想去，那种历史悠久充满仙文气息的地方向来都是他的最爱，比如遗迹等等，何况御苑保护完好，比大多数遗迹都能得到更多信息，更何况还可能看到诸天最神秘的圣贤榜，了解诸天里的圣人动向……但他根本不能去，如金璇所言，御苑里有数不清的强者留下的印记，其中不乏圣人，周舒进去了，即便不用轮回法则去观察，即便有金璇在，也很难保证不发生一些什么，万一几双圣人之眼看过来，那该如何。

进入明耀天已是冒险，再进御苑这种有圣人痕迹的地方，那就是作死了。

站了没多久，就看到穆王匆匆走过来。

“先生来了。”

穆王举了举手，态度一如既往的恭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