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手里的剑,良久,周舒心潮难平。
嘴里不住喃喃道,“九品,这是九品,无品级,却能发挥出九品威能……”
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震,呼吸都急促起来,“前辈,这把剑,这把剑是不是接近道器了?”
“呵呵,呵呵。”
欧亭笑了笑,“小子,你把老夫看得也太高了,这把剑的确很特殊,是老夫炼制出来的最得意的一把剑,但离道器还差得远呢,老夫对剑的理解远没有达道,根本不可能铸造出道器来……这把剑也许有一天会成为道器,但那一定是在你和剑灵手里实现,而不是靠老夫。”
周舒似有所悟,果然想多了啊。
定了定神,他缓声道,“晚辈明白了,还有一事请教前辈。”
欧亭皱了皱眉,“你的事情怎么这么多?”
周舒立在空中,肃然行礼,“请前辈赐剑名。”
欧亭淡淡一笑,脸色一下严肃起来,“你总算说了点正事,此剑可名镇恶。”
话音刚落,周舒手中的剑猝然振动,发龙吟之声,回应得了名字。
“多谢前辈赐名。”
周舒神色凝重,不自觉的握紧了剑,此时,龙吟声更大更盛,万里可闻。
看来很满意。
镇恶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周舒隐约知道这个名字对欧家的意义。
欧家先祖欧冶曾经铸造过一把名为胜邪的名剑,此剑也被称为极恶之剑,用过此剑的人性情大多发生了变化,杀戮了数不清的无辜之人,后来玄黄界闻之色变,它的事迹,比蒙冤的轩辕剑要早得多,也有名得多。
欧亭沉声道,“小子,你明白老夫为何这么起名吧?”
周舒点点头,“晚辈知道一些。”
“先祖在炎黄战场上得到了一块炎黄金,见猎心喜,激动之下用它铸造出了胜邪,把胜邪当作自己的子女一样珍视,哪知道炎黄金中有日久成精的冤魂,成剑后与剑融为一体,变本加厉,邪气不可驱除,毁也毁弃不掉,先祖无奈将其沉于后越山,但这等剑怎甘沉寂,终于出土落于他人之手,唉……”
欧亭低下了头,缓缓道,“铸成大祸后,先祖自毁剑炉,从此再不铸剑,胜邪是他铸造的最后一把剑。”
周舒轻轻点头,“晚辈理解。”
从欧亭的神情中,他看到了许多痛苦和悔恨。
也难怪啊,欧冶在最鼎盛的时期突然中止铸剑,不能不说是欧家和整个玄黄界的损失,如果欧冶继续研究铸剑,欧家的铸剑术很可能还能再进一步,成为玄黄界第一,也不至于被后辈超越,当然欧冶大师如此所作所为,正是气节所在,无可指摘。
“胜邪肯定进了仙界,但现在何处,老夫不知道。”
欧亭抬头凝视着周舒,缓缓道,“老夫远不如先祖,但也希望能够弥补一些祖辈的过失,如果有机会遇到胜邪,老夫希望你用这把镇恶和它比较一下,不管是输是赢。”
周舒认真道,“如果有这个机会,晚辈不会放过的。”
欧亭点了点头,“希望你做得到。”
约莫过了一刻钟,欧亭高声道,“小子,再洗就过了,现在收起来放置一段时间,就能正常使用。”
周舒收剑,举手道,“知道了,前辈,我们走罢?”
“去哪?”
欧亭微显不屑,“新月城吗,你说的小仙城吗,老夫都没有兴趣。”
周舒滞了下,神色恭谨,“前辈总不能留在这里吧?要去哪,晚辈愿意护送。”
欧亭横眉竖目,“小子,你在小瞧老夫么,老夫见过的蝗潮可比你小子多多了,还用你护送?”
周舒保持着恭谨,“晚辈不是这个意思,前辈不是被……”
“行了,老夫在诸天里飘荡这么多年,还怕什么?”欧亭一脸厌弃的挥了挥手,“老夫不用你管,你小子快点滚吧!算了,小子靠不住,还是老夫先滚。”
话刚说完,脚下忽然多出一道剑光,拔地而起,冲入空中。
直来直去,速度奇快,途中经过的浮游兽纷纷坠地,不堪一击。
也是洒脱,做完了事情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周舒注视着剑光,犹豫了下没有追上去,只微微摇头,颇显感慨,两人相处不过数月,相知却深,周舒所得极多,而此次一别,也不知道何时再见了。
感慨不过一瞬,周舒看了眼新月城,起身飞走。
没飞出多远,眼前的浮游兽一阵乱动,一道人影飞了过来,停在他面前。
立得很稳,身上带着血污,眼中光华灼灼,脸上全是激动。
“见到你太好了!”
周舒微微一笑,平静的道,“冲之,你遇到聂惊了吧?”
游冲之很是欣喜,“是,我让他把真仙都带回去了,肯定不会有事,道兄,你没事就好了,之前那是什么情况,后越界上发生了什么?是大师出的手吗?大师人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