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镇。
阁楼外。
“这位白皇洞主,安静得有些古怪?”
“是啊,按说他自知必死,不应该这般平静。”
“多半是被吓破胆了罢?”
“还是大姐去看看罢。”
为首的女子,推开了房门。
清原就站在内里,宛如一尊雕塑,神色冷漠,面色苍白,似乎吓得没有血色了。
“公子何必畏惧?”这女子叹道:“只须好生配合,未必就会出事的。”
清原默然不语,手中一翻,符纸落在手上,蓄势待发。
这又是那剪纸为马的手段。
“剪纸为马固然是一门高深莫测的法术,名气广传,但公子的造诣算不得精深,也不过是徒有其形的空架子罢了。”这女子微微摇头,面上露出少许失望,随后施了一礼,道:“奴婢告退。”
清原静静看着她离去,依然如故。
“大姐,怎么样了?”
“安安静静,在里面等着。”
“也是,五件法宝在此,谅他也翻不了天去。”
“不过……他似乎比起先前几日的模样,有些异常……”
说着,那为首的女子,面色微微有了些许变化。
她曾听公子说过,这个白皇洞主,有一柄白玉尺,非同寻常,便是公子也看不透,而另外还有一面镜子,似乎更为不凡。此前这位白皇洞主在斩杀青牛之时,在丹溪之时,都曾显露过这两件宝物,不是法宝,却比法宝更为深沉,难测高低。
这两件宝物,之前她也见过,但这位白皇洞主想要离开,被她们拦下,一直都未有显化出这两件宝物,只用了剪纸为马的本事。
再加上这位一直气度不凡的白皇洞主,脸色至今不改,冷漠至极,又面无血色,似乎吓得脸色苍白。
但从另外一方面来看,是否……原本就没有血肉,何来血色?
这女子脸色惊疑不定,翻身便要冲入房内,一探究竟。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惊呼传来。
“公子传讯,已在回返路上,不得差错,速速准备。”
……
正一和鸿梁来到了暮阳城北。
“被人捷足先登了。”
鸿梁沉吟道:“似乎是佛门中人?”
他想了想,忽然笑道:“也不算坏事,若不是被人截住,此时仙莲应该被送往临东白氏,被接应离开了。而此时,仙莲落在别人手里,反而比落在临东白氏手里,更容易取回。”
正一看着这片土地,神色有异。
“佛门按理说是不会插手封神之事,因为佛家子弟都在西方,只有少数经过我等同意的,方自来到中土。但这一次插手仙莲一事,已是犯戒。”鸿梁说道:“不论是不是西方那边有意指使或者放纵,但西方真正的大人物,断然不可能因此踏足中土的,所以这个犯戒的和尚……便是打死了,也不要紧。”
说着,他看向正一,似乎想要询问正一的意思。
正一虽是后辈,但却深受本门栽培,连祖师都曾为他赐福,地位极高,而论道行来说,还比鸿梁更高许多。
鸿梁看向正一,却发现正一神色极为奇怪。
“怎么了?”
“这里的气息,好生熟悉。”
“熟悉?”鸿梁怔了一怔,然后心生喜意,说道:“你认得这边的气息?”
正一天生不凡,生来即是仙胎道体,不染尘埃,不沾俗缘,能识万物根本,勘破虚妄,得到真相。论起这一方面的感知,便是鸿烁师兄这位当世人仙,也有所不及。
既然正一认得这气息,或许便能从中把线索提高许多……
“这一个和尚,虽然是个和尚,乃是佛门气息,但隐约有着一股细微的味道。”正一沉吟道:“像是……灵溪镇的无生公子?”
鸿梁皱眉道:“无生公子?这厮我也听过,不过是个风流公子,道行虽高,但跟佛门也扯不上关系的。”
“气息遮掩得极好,但终究有些熟悉味道。”正一看向鸿梁,认真道:“尽管这一缕味道,就是人仙也感应不出来,但我可以确定,就是他的气息。”
鸿梁面色变幻,道:“他归入佛门?还是借着佛门气息掩盖?”
正一摇头道:“不清楚。”
鸿梁吐出口气,道:“也罢,就去找他的麻烦,就是他再是能够掩藏,也终究瞒不过你这先天道体的感应。”
正一没有动身,看着地上,还有少许疑惑。
鸿梁说道:“你这又是为何?如今事不宜迟,迟恐生变,该尽快动身才是。”
正一说道:“另外一方,也颇是熟悉。”
鸿梁一怔,道:“熟悉。”
正一道:“是白皇洞主的气息。”
鸿梁当即露出惊愕之色,他知晓白皇洞主,就是斩杀了青牛的那个上人。按说青牛命中注定应该亡于正一手中,但却被这个白皇洞主所杀,因而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