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正道门。
这仙山福地,尽管依然灵韵依旧,却已充满了极为肃然的气氛。
那位道门仙家,仰面望天,神色凛冽到了极点。
在他身后,有一人同样望天,但见清逸脱俗,仙风道骨,不是旁人,恰是正一。
曾经追杀清原多年的正一,看着那个原先被自己认为蝼蚁般的人物,如今在仙界之上,直面道祖,成了三界六道乱象的源头,目光不禁有些幽深,却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过了片刻,才听正一平静说道:“吕阳仙尊,他那亲传弟子才被清原所杀,如何还会救他?”
道门仙家说道:“吕阳仙尊师承火龙天君,当年这位天君命数已尽,理应受诛,吕阳仙尊试图相救,但此乃逆天之举,终究难成。”
“而在这期间,我守正道门守护秩序,难免得罪了吕阳仙尊,他便将师仇记恨在本门之上。”
“但碍于道祖,终究未敢出手,而道祖能见未来,却未曾出手……”
仙家略微沉吟,猜测着道:“想来是他在未来,也不敢对守正道门不利。”
正一悠悠说道:“如今这位在真仙之中,也是排在前列的人物,为此出手,怕不是有些麻烦?”
“麻烦?”道门仙家偏头看了看正一,又收回目光,看着天上,道:“真仙巅峰又如何?触犯天威,你当是这般容易受下的?天谴之下,真仙也要战战兢兢,不敢逾越。”
正一顿了下,道:“也是,真仙再是厉害,终究还是真仙,而不是仙家,却能天下无敌的白鹤童子,终究只有一个。”
这道门仙家目光微凝,似乎察觉正一话中有话,但他未曾在意,只是看着仙界之上的风起云涌。
天要杀之,如何能活?
尽管有道祖相护,但是如今道祖各自纠缠,只有太上祖师留有余力。
太上祖师手下,清原如何能活?
一瞬之间,这位仙家心中的半点担忧,忽地消去。
……
正仙道。
玄松子说道:“吕阳这厮,一向较为安分守己,未想,会在此时发难,只是可惜,面对这方天地,真仙又能如何?”
真仙之辈,三界共尊。
真仙之境,几乎已是仙道至高的境地。
然而,未成大道,终究在天地之间,怎能力敌天地?
正仙道掌教低声道:“道祖无所不能,如何不知他会出手?”
玄松子平静道:“道祖能见未来,未来的吕阳仙尊,自然是安分守己的,哪怕退一步讲,从我这里,都能以吕阳仙尊以往的一切,推演出他未来的行为举止,他本不该出手的。”
世间有葛相之流,运筹帷幄,能测人心,从而定计。
如文先生的许多计谋,便是一环扣着一环,凭借对方的思虑及以往的习惯,猜测出了对方接下来的计谋,而将计就计,一步接着一步。
而对于修道人而言,这种所谓的猜测,就已经变成了推演。
哪怕不是道祖,却也能够经过推演,测算一个人的思绪,测算一个人的念头想法,测算一个人未来的行为举止。
无论玄松子怎么去测,也测不到,吕阳仙尊敢与天地为敌。
“虽然匪夷所思,但清原入世,一切混乱,道祖也看不到未来,我推测不出,也情有可原。”
玄松子说道:“吕阳仙尊见诸圣博弈,趁势而起,着实是出乎各方意料之外……不过,他的这般举动,倒也真是像极了齐新年。”
齐新年出身先秦山海界,为人也是桀骜不驯。
然而,他的桀骜不驯,也全在道祖眼中,他的一切叛逆,也为道祖所见。
在这个封神的时代,齐新年本不该能得道成仙。
可清原入世,一切混乱,齐新年不仅得道成仙,更是胆气更盛,继而进犯封神台。
这是连道祖都没能看见的变化。
至于白鹤童子,恍惚之间,似乎也是与此类似。
“但那又如何?”
玄松子微微摇头,低声道:“妄与天斗,便是以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之言,都不足形容这般场面。”
正仙道掌教为之屏息,道:“哪怕真仙,也是如此么?”
玄松子淡淡道:“正是如此。”
……
浣花阁。
这位仙子遥望天际,默然不语。
而浣花阁主,以及一众长老弟子,都在身后,其中便有花魅及陆瑜霜。
“当年区区一个凡人,如今不仅能成真仙,更能使诸圣产生分歧,搅弄出这般风雨。”
这仙子微微叹息,道:“可惜了这等惊才绝艳之辈。”
浣花阁主低声道:“各方人物出来相保,甚至是道祖都掺和其中,但您似乎并不觉得,清原可以存活下来?”
仙子平淡道:“紫霄大仙和西方佛祖,已被东天海运帝君以及本门祖师拦阻,而无上祖师袖手旁观,只得太上祖师出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