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东。
清原立身高空,俯视下方。
在他脚下,是临东城!
这是临东白氏的根基所在!
千年以来,也无人脚踏临东!
唯有一个清原,硬闯临东,几乎打死了白氏家主,后来脚踏临东,又挥手斩杀了人仙白礼,如今再度驾临,依然是俯视临东。
这一次,临东空前强大。
因为临东白氏先祖已然驾临。
临东白氏,已是有恃无恐。
然而这些临东白氏的族人,却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就算是他们白氏已然成仙的先祖,也仍是惴惴不安。
“滚出来!”
清原声音寒冷,道:“你我之间的事情,已不必多说了罢?”
声音平淡,未有显得多么响亮。
然而悠悠传开,临东上下,无不听闻。
上至仙家,下至凡人,无不为之心悸。
这一声平淡之音,犹若惊雷炸响于耳边。
真仙之言,威势如此,已是清原不愿伤及无辜,有意克制。
……
临东之内,沉寂无声。
哪怕是白氏族人,面对那位高不可攀的真仙,也兴不起半点其余念头。
尽管他们并不认为,自家先祖会逊色于上头那人。
尽管他们自认为有恃无恐,但凡人面对仙家,终究有着难言的敬仰,哪怕互相为敌,亦是兴不起半点呵斥之念。
良久,才听一个声音,叹道:“你我之间,并非全无转圜余地,也非水火不容,当初一事,尚可……”
“尚可如何?”
清原打断他话,寒声道:“你意在杀我,却又杀了葛瑜儿,此事早无转圜余地,今日在此,我要杀你,人间之内,谁也阻我不得!”
他一掌按落,风云滚滚。
整个临东,都在风雨之中飘摇。
真仙一掌,毁天灭地!
“我无意波及无辜,你若自行出来领死,还省得波及你白氏后人,否则,便试一试手段罢!”
“既然如此,那便来罢。”
白氏祖声音充满了异样的语气。
临东白氏,是他血脉源流。
但他自身还在,白氏后人是否存在,又有何关系?
他抬起头来,目光之中,充满了森然之色。
“真仙又如何?”
“前次你破我临东阵法,我自下界以来,已然修复,并加以稳固,历经数年之久……我千年道行,又有数年布置在此,还挡不住你一时半刻不成?”
“你能杀炎君,不一定便能杀我!”
白氏祖双手一拍,旋即分开,立时便见他双掌之间,出现了一柄利刃,且不断拉长。
那利刃充斥着寒光,显得无比凌厉。
剑柄在右掌,剑尖在左掌。
他双掌之中,便出现一柄仙剑,横在胸前。
白氏祖千年道行,秉持一剑,借着临东数年布置,气息遍及天下,凌厉到了极点,几乎要刺破天穹,无可阻拦。
……
各方修道人,无不为此感到惊悸。
白氏祖竭力而为,人人为之锋芒所慑。
白氏之内,人人敬服。
唯有直面白氏祖的清原,神色依旧,淡然自若。
“还缺了一点味道。”
清原平淡道:“白虎衔剑之术,我也习得,你这仙剑还缺了一头白虎,仅凭临东的阵法,还不足以替代那一头白虎罢?”
白氏祖闻言,神色微凛,然而心中也已有了几分焦急。
早在清原诛杀炎君之时,他便命西方白虎归来,只是清原来得太快,作为真仙,在人间之内,相隔千里万里,也如当面所见。
“这白虎分身,也真有你的本事。”
清原说道:“白势至也习得六我真身,然而他那六具化身,俱都死去,死后归一,也不入封神榜。”
“反倒是你这白虎,分明出自于你身,却如同两个生灵,分明听命于你,却与你本身全然不同,倒像是你自行孕育的后人一般……可却比后人尤为亲近。”
“白虎入西方,日后成就非凡,哪怕死后,凭借如同妖仙般的本事,也能登临高位,成就天神。”
“而你这位仙家,想来就能借此,获天庭册封,成为天仙。”
“这是你的谋划,也是你的本事。”
“只不过……”
清原寒声道:“你不该招惹我!”
白氏祖面色骤变,仙剑往上一挑,寒芒闪烁,仿佛洞破虚空。
而清原不过轻描淡写一挥,便把这几乎刺破天穹的剑气倏忽散去。
在清原踏破真仙之后,在道行上便已非白氏祖可比。
更何况,清原有着古镜推演,对于斗法之事,一向来得厉害,也不逊色于白氏祖千年经验。
“白虎衔剑之术,缺了白虎,借着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