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
京城。
姜府之上。
“白衣军兵临城下?”
谢七陡然惊起,怒道:“怎么可能?大将军稳守剑门关,怎么可能落败?”
来报的这青年躬身道:“只有五千余白衣军,并非邓隐大军,剑门关亦无失守消息传来。”
谢七惊道:“剑门关没有失守,那么白衣军是怎么来的?”
那青年低声道:“尚未知晓。”
谢七深吸口气,道:“召集兵马,随我去城门处。”
这青年苦涩道:“您莫不是忘了,如今的京城禁卫,兵权已不在大将军手上,早在之前,便已经交给了皇上。”
“那皇上呢?”
谢七沉声道:“皇上可有旨意授下?”
这青年低声道:“尚无旨意授下。”
谢七略微垂,沉吟许久,然后说道:“去找赵徐,让他领着夫人和少爷,从东城门离京。这京城的事情,我来看着……”
那青年顿时一震,正要说话,便听谢七喝道:“少废话,我让你去找赵徐,召集府中人马,迅出城,不得耽搁。”
青年闻言,顿时点头。
……
皇宫。
胡皓走出御书房来,他身材瘦小,显得尖嘴猴腮,此刻满面泪水,显得十分悲伤。
“皇上有命,诸人稍作准备,待打开城门,向梁军投降。”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一时竟是满场错愕。
胡皓仿若不觉,他徐徐往前而行。
黑衣侍卫跟在身后,低声道:“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胡皓冷哼了声,语气中满是恼怒,说道:“姜柏鉴这个废物,居然真被陈芝云打到了京城,这陈芝云何等人物?他号称当世第一名将,曾以数千白衣军,把葛盏几十万大军都打得支离破碎,就凭这京城的万余禁卫,怎么能拦得住他?与其守城几日,斗个惨烈下场,让对方兴起屠城的念头,不若这就投降了去,现在……你回府去,把我那些宝贝,都藏在宝库之中,取出十件摆在书房,待我回去之后,可以进献与陈芝云,兴许今后能在梁国,博得一个富贵。”
那黑衣侍卫闻言,稍微点头,又问道:“那你呢?”
胡皓冷声道:“我得再找一批人,把姜柏鉴妻儿老小,全数诛杀,割了级,献给梁国的将领……想来姜柏鉴阻拦梁国多年,深受梁国憎恨,我若杀他全家,献于梁国,指不定比什么金银珠宝更有大用。”
这黑衣侍卫闻言,亦是赞同,说道:“这也不错。”
……
姜府。
这姜家在京城的势力,早年是姜夫人在运作,也算颇为厉害,但后来大将军姜柏鉴被革了兵权,重归京城,她便放下了权势,安心相夫教子。
此次姜柏鉴赶赴前线,谢七接过京城的重担。
这段时日,姜夫人倒也算得是清闲,此时此刻,她正在后院,陪伴着姜家的小少爷。
这位端庄大方,高贵优雅的夫人,也察觉到了外头异样的声息。
“怎么回事?”
姜夫人微微蹙眉。
赵徐从外头进来,略微躬身,施礼道:“白衣军,兵临城下了。”
姜夫人陡然一震,脸色煞时苍白。
刹那之间,她想到了许多方面,心中沉了下去。
“将军他……”姜夫人捂着口,呼吸似乎凝滞了一般。
“将军应当无事,剑门关还未失守。”
赵徐连忙说道:“陈芝云兵从天降,不知从何处而来,但剑门关应是未有出错,眼下谢七已经朝城门过去,我来护持夫人和少爷,朝东门离京,待此事过后,再重归京城。”
“离京……”姜夫人出生文家,自幼是书香门第,对于各种权谋并不陌生,她深吸口气,勉强平复下来,道:“已经这般严重了么?”
赵徐说道:“不至于严重,来敌不过数千之众,而城中有万余禁卫,加上占据城墙的地利,应当不会有事的。”
姜夫人微微摇头,道:“谢七向来稳重,若不是没有把握,他不会让姜府的人轻易离京,给朝堂上留下什么把柄。谢七必然是自觉京城难守,才会让你领我们母子离开……”
赵徐面色变了又变,一时间不知如何答话。
姜夫人说道:“既然谢七有了这般决断,我这妇道人家也不能擅作主张,更不能优柔寡断,你带着小少爷过去,我收拾一下重要的东西,这就随你们走。”
赵徐闻言,松了口气,躬身道:“多谢夫人谅解。”
姜夫人提起长裙,匆匆而去。
……
西城门。
谢七带人匆匆来至。
这里已经是喧嚣吵闹,万分杂乱,隐约有了乱象纷呈。
城门口正是守城的傅将军,只是此刻这位傅将军,手执一卷圣旨,脸色变了又变,似是恼怒,似是愤恨,似是无奈,似是苦涩,万分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