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和伏完二人,坐在堂上。堂下坐满了各家士族来人,一个个也是愁眉苦脸,一副有心无力的模样。
邺城士族大多不愿意出力,少数愿意出力的,也就不动声色了。
老蔡邕怒了,但他早有手段,就在堂上,唤出冀州名士崔琰,道:“季珪,你的《理学》,学习的怎么样了?”
说起理学,崔琰精神一振,行礼道:“上师,《理学》博大精深,亏得有郑玄上师见解,晚辈学之,如醍醐灌顶,对我儒家思想,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蔡邕点了点头,十分欣慰的模样,道:“季珪好学,义理双全,乃是我儒家不可多得的后起之秀。”
崔琰能够得到这样的评价,真是高兴坏了。
蔡邕就问所有人,道:“汝等《理学》新说,可有所得?”
自从汉武帝独尊儒说后,士族就把持儒家经学,从而以累世经学,累世为官。而平民百姓认个字,都不可能。士族皆以儒家思想为思想,以成为儒家鸿儒为荣耀,还在当官荣耀之上。毕竟当官不一定成为名士、鸿儒,而名士、鸿儒想要做官,太简单了。不想当官,皇帝还求你来当官。
在座的儒士听上师问经学是否有成,谁愿意说没有成就?因此齐刷刷道:“《理学》博大精深,亏得有郑老上师、蔡老上师注解成书,晚辈学之,如醍醐灌顶,对我儒家思想,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好好好。”蔡邕十分欣慰的模样,“你们都是虚心学习,有我儒家浩然正气的好弟子,孔圣人若得知,也会十分欣慰的。”
一时间,满堂和气,人们遗忘了刚才的不快,儒家的浩然正气勃发,正气就在堂中震荡飞扬,儒士们也得到了一次洗涤。
谁知,蔡邕忽然变了颜色,拍案而起,遍指所有人,咆哮道:“不孝子弟,诺诺腐儒,混账东西。”
“啊!”所有人全懵了,受惊中齐刷刷小学生一般的起立,看到蔡邕须发皆张,愤怒的雄狮一般,全傻眼了。
蔡邕大怒,喝道:“你们这群兔崽子,你们学习《理学》个个醍醐灌顶,如今《理学》思想的开创者,新圣秦子先生面临绝境。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不出力,你们真是儒家的耻辱。你们还学什么浩然正气,还学什么理学新说。你们就是人面兽心,就是败坏我儒家道德的伪君子!”
伏完早有准备,拿出纸笔,配合中狠狠道:“除名,伪君子全部除名!”
“除名!全部开出儒籍,这就全部记下来,送到曲阜城内衍圣公府,再到孔庙祭告圣人公今日之事,全部通通除名!”蔡邕当时就提笔写字。
扑腾腾,与会的儒士全部惊倒在地,吓的肝胆俱裂,心惊肉跳。
除名,对于儒家学子来说是最严重的,身败名裂,成为庶民,一辈子完了。除名也不是随便除的,需要有大恶。而就在刚才,在场的儒士们大谈理学正宗,醍醐灌顶。而理学的开创者身受大难,弟子却是不管不顾,这般忤逆,不尊师重道,已经是大恶,除名板上钉钉。
除名后,这些人全完了,紧跟着还会被家族除名,身败名裂,要饭的都不如。
崔琰连吞三大口惊液,发疯一般冲上堂,抱住蔡邕的手腕,噗通就跪了,惊呼道:“上师,弟子知罪了。弟子这就回家,全力支持秦子上师,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粮有粮。”
蔡邕冷道:“你可是自愿的。”
“绝对自愿的。”崔琰举手发誓,“没有比今天更加自愿的了,我学理学,是秦子上师的弟子,岂能不尊师重道?如今师父有难,我作为弟子如不帮助,岂不是禽兽不如?我跟其他人绝对是不一样的,我其实是要帮助师尊们的。”
崔琰说的那真是正气磅礴,大义凛然。
崔琰的话如同捅了马蜂窝,哗啦啦一旁儒士全部狂奔了出来,跪了一地,齐声道:“弟子尊师重道,岂能作出禽兽之事。”
蔡邕哈哈一笑,放下笔道:“我就说嘛,我儒家弟子浩然正气,岂能有不义之举。”
“就是,就是。”伏完道。
弟子们的心里已经是翻了天,心说上师们太狠毒了,这般大规模除名,孔圣人知道了就要诈尸了。他们太憋屈了,但他们学习儒家思想理学正宗,他们就是秦峰的弟子。秦峰有难他们不帮,就是不尊师重道,就是禽兽不如,这样的大恶,必须儒家除名。
蔡邕笑呵呵的又拿出了纸笔,崔琰为首的儒士们一阵哆嗦,惊呼道:“上师,我们已经答应支援了。”
“是呀,是呀。老夫这不是记录一下嘛,季珪,你家支援多少?”说着蔡邕提笔到这张纸,又到那张纸。分明就是支援少了,就是忤逆不孝,就要除名。
崔琰心里一阵哆嗦,急忙道:“上师,我家出三百府丁,三千粮草。”他急忙解释道:“我家的家兵多在地方上,城里只有这些人了。”
这就是三百人,三千人一年的粮草,蔡邕还是比较忙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在支援的纸张上记录了下来。
崔琰大松一口气,终于不用被除名了。除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