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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章钺估模着周全智、宋瑶珠他们应该商议已定,便与封乾厚带着五十名亲兵乘马车再到灾民营,商谈沿途船运及到达会州的安置问题。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周全智也爽快地答应了,双方初步交换条件,确立了一些口头协议,只是宋瑶珠没来。章钺可是专门来接她的,让周全智派人催了几次也不出来,便干脆自己去请了。
她住的是一座单独的军用旧帐,在那些灾民与自己的部属之间空地上,外面围了一圈木栅栏,远离人群显得有点孤零零的。章钺上前掀开帘子进去,里面光线昏暗,还有一股潮湿的寒意。
空地上有四只大箱子,矮几上放着两三包杂物,这是她和婢女的行李。床榻竟是几只空空的大木箱子架起来的,上面空无一物,衾被什么的想必是收起来了。
宋瑶珠换了一身浅蓝色衣裙,外面系着朱红色披风,正躬身坐在榻沿上,双手支着下巴,低头看着自己的绿色缎面绣花鞋子出神,章钺进来了她也不理会。年约十六七的婢女低头默默站在一边,见章钺进来就转身出去。
“这种地方你居然也能待的下来怕是吃了不少苦吧?”章钺在她身边坐下,伸手过去揽住她的香肩,很是怜惜地说。
“还是先不去东京,我要回一趟磁州,然后再去会州看看,行么?”宋瑶珠总算是放下手,抬起头目视章钺央求道。她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不知不觉已沦为人质,只是有点特别,所以就怀了一丝侥幸心理。
“你觉得呢?四处漂零你还没够?移民过去有人接待,周全智也会管着,你不用再苦心经营了。至于磁州,以后有机会,你要去我也不拦着,现在还是跟我回家吧!”章钺不打算放她走,否则还不知道会不会生出什么变故来,再说一个女人老是在外,他也不放心。
“回家?听你说这词儿我心里碜得慌你家里女人很多吧?你打算以后把我养在后宅么?我可不是那么好脾气好说话的。”
宋瑶珠抬起头,撇撇嘴轻声笑着,心里却是暗叹。为了白莲社不再像过街老鼠,能有个落脚之地生存下去,现在可真是生米煮熟饭,说什么也没用,章钺果然不答应。
“嘿嘿家里四个而已,哪里多了?你去了也可以找点事做,比如开个店铺什么的都行,还有另外的月例钱。当然,我也是有产业的,你有兴趣可以帮我照看,总之,你有自己的自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章钺听她松口了,心中大喜。
“好吧!你还真把我当你的女人了,我可先给你提个醒,要是你家大妇给我脸色看,我可不让着她,到时闹得鸡犬不宁,你可别后悔。”宋瑶珠冷笑道。
“咳咳怎么会?”章钺一听有点头皮发麻了,那次在浅口镇被卞钰那丫头逆推,章钺就有点莫明其妙,事后找卞钰套问才知道,卞钰被宋瑶珠骗了。要是她以后再这么挑拔,家里真的会乱起来。
“怎么?怕了吧?告诉你,我可不会敬茶的”宋瑶珠刚才还一副愁肠百结,黯然伤神的样子,这一会儿就变了个人,脸上也带着明媚的笑容。
“好吧!不够茶就不敬茶,那就再磨蹭了话说外面似乎有点动静”章钺说着侧耳细听,帐外人声暄哗,煮粥一样乱糟糟地说着什么,脚步声响成一片,有点吵杂。
这时婢女神色慌张地进来了,上前着急地说:“夫人!周护法和几位香主召集许多徒众围在帐外,也不知要干什么?”
“没事!他们是想尽尽心送行!以后也不知几时能见着,由他们吧!”宋瑶珠轻叹一声道。
“别哀叹了,路上还能同行到郑州呢,迟走早走都是要走的”章钺下一句话没出来,搞得像是我强抢民女一样,我他么就一定要做冤大头吗。
“嘴巴倒是甜,这就不耐了吧”宋瑶珠没好气地白了章钺一眼,总算是起身了。婢女连忙将矮几上的三个包裹提起,略显瘦弱的肩膀上挂一个,两手也没能空着。
走出营帐,外面竟是人山人海,连条空路都没有,周全智和几名香主站在前面,后面都是徒众,还有一些纯粹是瞎起哄,跟着围过来看热闹。
“周全智!你们这样子可不明智,你懂吗?”章钺沉着脸,严厉地说。
想也是知道,白莲社是官府铲除对象,还这样大张旗鼓,被天平军的张全礼看出端倪来,章钺都不好解释,这样本来没事的,说不定就有事了。
“是!是!老朽都明白!可夫人改嫁,虽然处境寒酸点,我等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周全智陪着笑脸,人在屋檐下,岂容他不低头。
可话说得就有点意思了,正式认可宋瑶珠改嫁。对于这事,章钺可一直是含糊其辞的,他是喜欢宋瑶珠,但不能接受宋瑶珠继续做白莲社的宗主夫人,仅允许她过问白莲社中事务,与其保持联系,甚至是脱离出来。当然,章钺还不好明确说出口。
宋瑶珠面对一帮下属有些羞愧,低头躲在章钺身后,可周全智一说她就明白了,顿时心中一阵凄苦嗟叹。当真是形势逆转,一向对她忠心不二的周全智都开始疏远,想要撇开自己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