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在章钺看来很重要,因为这涉及到动机目的,联姻嘛!总有一些其他的因素在内。如果是申师厚主动提出,则说明他有和沈氏勾搭割据之心。若是沈念般则比较正常,弱势者寻求庇护,当然壮大后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为何这么想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女子而已,这个你也要问手酸得很,拉我上去再告诉你!”沈雪莲苦笑说。
“不行!你必须先告诉我!”章钺坚持道。
“你再不拉我就放手了,掉下去看你怎么办”沈雪莲说着松开左手,仰头目视章钺,满是要挟的味道。
“好吧!其实你不说我也多少猜到点!”章钺说着,将沈雪莲拉了上来。下面还有不少士兵,这些人他就懒得亲自动手了。
这时,陈嘉过来了,欲言又止的样子。章钺奇怪地问:“怎么了?人找着没有?”
“将军!申延福死了!被抹了脖子!”陈嘉上前几步,靠近小声说。
”这是真的?“章钺下意识问了一句,确定陈嘉不是在乱说,不禁大为吃惊。
申延福战死,这绝不是小事,拓拔那吉和折逋氏沆瀣一气,他们要破坏沈念般和申师厚的联姻关系很正常,但申延福明明是在崔虎心的保护之下,他自己没事,沈雪莲遇险,申延福却死了。
章钺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转头看向旁边不远处的沈雪莲,见她还站在那儿看着陡坡下发楞,不由没好气地喊道:“你还在那发什么呆!不去看看你的新郎么?”
“我的婢女幽兰和幽荞掉下去了,还没拉上来!”沈雪莲有些着急地说。
“你说什么?你的新郎竟不如你的婢女重要?”章钺恼了,深深看她一眼,不再理她,转身与陈嘉去看申延福。
几名士兵正在那儿看着,章钺上前一看,果然是申延福,面目已经惨白发青,身着大红的新郎礼服绻缩在地,时间过去小半个时辰,尸体已开始冷却僵硬。
“去!把沈雪莲叫过来!还有崔虎心”章钺脸色很难看地说。
陈嘉去叫了,两人半天才过来。崔虎心羞愧地低着头,心虚得不敢看地上的尸体,更不敢看章钺直透内心的锐利眼神。
沈雪莲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复杂,时而哀伤,时而又露出愤愤不平之色,却不肯上前给申延福致哀。忽然感觉到章钺咄咄逼人的眼神,抬头见他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由恼怒地说:“婚礼没开始,也没拜堂,我还不算他的妻子!再说他的死也与我无关,是他自己被马车挡了路过不来,被折逋葛支抓住了!”
“照你这么说是折逋葛支杀了他但他是申大帅之子,杀他的后果就是与申大帅为敌,与我大周为敌,折逋葛支为何要这么做?”
虽然折逋氏很嚣张,但与大周扳腕子,他们还不够资格,所以行事还能把握着一个度,没有直接扯旗造反攻打凉州,而是攻打白亭海的苏论阿钵。从这一点就可看出折逋嘉施的老辣,逐步蚕食弱小部族,同时又认可申师厚,打压沈念般,玩扯皮拉钩走钢丝的把戏。
“你问这些,我一个小女子却哪里知道?我还冤枉呢!”沈雪莲气苦地说着,但她语气却有一种放下重担的轻松。
“现在出了这种事,你作何打算?”章钺目光凌厉地看着她,按礼俗规距来说,沈雪莲和申延福的婚事已进入婚礼程序,之前肯定也交换过婚约的,现在就算婚礼办不成,不拜堂,她也还是申延福的妻子。
除非申师厚代儿子退婚,否则沈雪莲仍是申氏儿媳申沈氏,算是未婚先寡。不过看情形,只要沈念般开口,申师厚也只能退婚了。
“我我要回昌州!”沈雪莲飞快地瞥了章钺一眼,双手捂着蒙面的红色纱巾,满是委屈地小声说。
“不行!你跑回去,你父亲怎么跟申大帅解释?让崔家奴送你去姑藏,带着申延福的遗休和你的嫁妆马上走!我还要南下作战!”出嫁丧夫的确不幸,但你他娘的好歹也做做样子吧,不然申师厚那里怎么交待。章钺再也不想与她废话,冷冷地直接命令道。
“你要南下打哪里?我不去姑藏!我不去”沈雪莲反对,去了姑藏那就要以申府遗孀的身份给申延福戴孝,可婚礼都没开始呢,这算怎么回事,她根本不愿意。可回家好像也不妥,心里很是纠结。
章钺却不理她,转头看向崔虎心冷笑道:“崔虎心!你作为押衙副使,护卫衙内不力,其罪难逃!此次事了,罚你七十军棍,你可心服?”
崔虎心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事确实有他的责任,反驳已是毫无意义,只得苦着脸点点头,表示接受了。
“现在你麾下调出三百人,由崔家奴护卫她们去姑藏,你率部随我出战,明白吗?”章钺沉着脸说。
崔虎心一听大喜,免得回凉州见申师厚,不知该如何解释,转头看了沈雪莲一眼,讪讪地笑着转身下去安排了。
章钺正准备去召集士兵,沈雪莲却追上来道:“你不让我回昌州,那我暂时不回家,但我也不能去姑藏,我随军作战!”
“什么?军中不带女人!你先去姑藏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