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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拓拔达古请命再战,党金武脸色微变,心生寒意,这种时候继续进攻当然是最明智的,否则就只能退走,那意味着拦截任务失败,拓拔波固面前就不好交待了。
可是身为族长,要以部族生死存亡为重任,一个小部族损失青壮两千,几乎就处在灭族的边缘。现在骑虎难下,既要战,也要最大限度地保住部族青壮。
会宁城下战事还未开始,结果谁也说不清楚。可无论胜负,手中兵力越多,本钱越大,战后就更有底气讨价还价,获得更多的好处,或者是获得更多的生存机会。
“可!若成则一举歼灭周军,若不成当立即退走!”已方连夜远道而来,人马俱疲,体力有限,本该以最后的精力一鼓作气,全军冲击,便那样后果不堪预料。党金武心里纠结万分,只好同意下来。
拓拔达古率本部两千骑离开大队,绕到东北角处如法炮制,将营栅一一拉翻,随之便发起了冲锋。他这边才两千骑,章钺虽然领悟其意图,却不会太重视,毕竟正前仍有四千骑。
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理解错误,党金武并没有全力进攻,而只调出了一千骑,左右各五百骑仍从旧路象征性发起进攻,简直如儿戏一般。在弓弩手的沉重打击下,很快就丢下两三百具尸体扬长而去,然后在外游戈,以骑射来回骚扰。
这家伙出工不出力啊!章钺看出端倪,立即调右前方一半弓弩手往东北推进五十步,对东北角方向照样实施远程打击,同时也能兼顾原地。不过此时,拓拔达古一次性投入两千骑,给东北角处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不过本阵并未撞穿,没占到便宜。
在弓弩手的打击下,后续冲劲减弱,根本无济于事。拓拔达古对强弩很是忌惮,调出一支兵力试图扫荡击溃弓弩手,但他时机没拿准,结果还没冲近全部送菜。
拓拔达古损失近半兵力退回本阵,发现党金武仍好整以暇,顿时勃然大怒道:“党金武!别忘了对我家族长的承诺?你此时虚应了事,究竟是何居心?”
“我的名字岂是你能直呼?再胆敢无礼,我能容你,军法族令容不得你!”党金武厉声喝道。拓拔达古只是一个部族小头人,党金武还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你你以为你留了一手,周军就不反攻了吗?当我家族长看不明白?”拓拔达古落败,一肚子火气发作不得,直气得胸膛起伏。
党金武嗤笑一声,冷笑道:“蠢!他若进攻便与之缠斗,有何不可?再说我领的军令,是歼灭拦截,或者拖住北路周军,可没承诺一定要死战!”
拓拔达古大怒,却强自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随党金武撤退之际,趁人不注意时,悄然叫来两名士兵,耳提面命一番,掩护其躲入草丛溜走。
党金武很快率部撤走,哨兵发觉回报,章钺一脸惊讶,心里暗骂:这些羌番杂胡就如野狗贪狼一般,一旦知道厉害,被打疼了马上就跑,没有大量骑兵,想将其团灭很难。
打马离开中军,到辕门外看了看,党金武确实退走了。章钺派出探马尾随,然后解散全军,开始收拾大营。战马还在营地东北角的马厩中,还得派人去喂料。
营地很快收拾,章钺用过早膳,召集军官们到大帐商议,是继续南下,还是歼灭党金武部再说。这时,探马回报说:党金武麾下仍有四千余骑,退到了西南十里,在野地里休整。
封乾厚一听不由笑了起来,肯定地说:“这个党金武心思变了,可探探口风!免得耽误时间”
章钺心中明白,微笑着点点头,取出纸笔铺开,手书了“战降由你定”五个字,让李处耘携书信,率兵前往党金武露营地附近,以箭绑书信射入其营地。
章钺等了一上午,到中午仍没有回音,章钺很不耐烦,下午命全军拔营,南下进逼五里,命明金荣、权道谨率六、八两营,外加朔方军一营,共三营一千五百骑为前锋,奔袭党金武所部。
结果党金武让拓拔达古出战,双方在原野上大打一场。拓拔达古早上虽未出战,可人马体力尚未恢复,以多打少,仍被明金荣率部斩首五百余级。
党金武仍未撤走,却也不再轻易出战,章钺派马队追击袭扰,他马上就跑,章钺率部驻营,他也停下休整,这种情况让步骑混一的章钺所部很是无奈又恼火,当天也就南行了十余里便再宿营。
营地仍是粗制滥造,不过章钺吃一堑长一智,防卫哨探却增加了一倍,游骑派到党金武营地附近,并严密监视其动静,再不给他靠近大营的机会。
晚膳后,章钺想起今早的战事,仍觉十分憋气,调出一千五百骑,打算南下邀战,正集结好兵力,便得哨探回报:拓拔达古率两千北上而来。
“哈哈想到一块儿了!出发!”章钺亲率明金荣、权道谨、李师问等三指挥出营,便打马加速南下,半路正好与拓拔达古相遇。
双方一见对方来势,立即在夜间微弱的星光原野上展开对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