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延州西北部边防不靖,盗寇从生的问题,章钺处理完这起商队走私违禁货物的事,便率兵前往县城西北芦子关考察,并在此暂驻。阅读
这儿驻防有一名挂着指挥使头衔,实际领兵不到三百的延州旧军官,章钺当即将其撤职,接管了关防,重整其部伍,剔除掉近半老卒还剩两百人,并入第三指挥,由副使韩忠明在此驻防,并许其以后扩军满员,加强训练。这样一来,第三指挥实际就拆分了。
重要关隘抓在手,就等于把握了商路,接下来就是影响商路安全的盗寇。章钺让封乾厚先押着此行战利品回延州,打算留下来清剿盗寇,但分派人手调查,一无所获,干脆开展大练兵,在芦子关和罢交县来回地跑,以达到震慑盗寇的目的。
章钺在延州巡视治下各县的同时,韩盛与明金荣在坊州城外道别,因为明金荣要押解高绍基和其部将从属走西线同州,转道出潼关回东京。
“你回了东京,路上算好宿头时间,最好进城不要耽搁,直接将人犯押送刑部大牢交接妥当,再将案卷罪证送到大理寺,如有可能,皇帝甚至会召见你问明情由,就算皇帝不见,朝中相公也会召你问话,你要小心应对,不可乱说话!”韩盛再三叮嘱道。
“我明白了,召见时正好递上凑章吗?”明金荣有些担心,他原本是个牙兵,实在没经历过这些事。
“不不不!凑章你可以进城时先派人送到殿前司,交给李重进,他会第一时间帮你呈到陛下案头,你听懂了吗?”韩盛微笑着指点。
这些人情关系上的弯弯绕,明金荣显然是不懂的,章钺平时也不管这些细节的事,作为属下,韩盛就要拾遗补缺,一一考虑周全了。
“哦那好!还有将军送回家的信,办完这事我还回延州吧?”明金荣似懂非懂,点点头又问道。
“宗景澄领了巡检副使的差遣,应该快回东京了,你可以等他一起来!我们就此别过,一路顺!”
“韩巡官慢走!”明金荣抱拳行礼。
韩盛再三交待,觉得没什么纰漏了,打马回队,带着五十名随从士兵南下京兆府,到达渭水南岸的永兴军城,少不得去观光了一番,到黄昏时才进城,先找到西市附近的万年客栈住下,同时找来客栈伙计打听,很快就知道,东市内的确有一家卞氏粮行西市也有一家韩氏商行。
韩盛大喜,次日一早就让客栈伙计带路去东市。这时的东市也要小得多,街道两边的房屋也显得很是局促拥挤,卞氏粮行就坐落在东市东侧一处不起眼的街角。
韩盛在门口四下转了转,却没有急着进去找人,因为卞极的强势蛮横,给他的映象实在太深刻了,他怕这么一进去露面就被逮住,卞极会将章钺所要的粮食份额完全霸占,那韩氏商行都不用谈了。
“先去西市韩氏商行!”韩盛对带路的客栈伙计说。
于是,一行十余人又转到西市韩氏商行,韩盛进去就找商行掌柜说明,那掌柜进去通报,回来说东主蓉娘有请。韩盛就有些奇怪,不知这个蓉娘是谁。
结果到二楼上小厅落坐,见中间垂了一道珠帘,帘后那东主正是上次在潼关见过的韩氏,不由有些惊讶,微笑着打趣道:“原来韩东主名叫蓉娘,我家将军若得知,一定会很高兴!”
“韩先生说笑了,我一个商妇,只怕章将军是一厢情愿想多了呢!”韩蓉娘举起衣袖掩面轻笑。
“呵呵那这个总不是一厢情愿吧?”韩盛拿出事先准备的文书,旁边侍立的婢女接过,递进了帘后。
“粮食数目这么少?麻布茶叶果脯什么的,数目也不大这样吧,我让商行管事的押货跟你去延州,数目太少,我就不亲自去了!”韩蓉娘笑着同意下来。
“行!那货物准备好了么?什么时候可以出发?”韩盛问道。
“我们的货物很充足,你走的时候接前派人通知一声就行。”韩蓉娘一脸自信地说。
事情谈妥,韩盛也就告辞,又转回到东市卞氏粮行,进了店堂一问,掌柜却三缄其口,根本不愿多说。韩盛一脸严肃地亮出章钺给他的椭圆形波浪泥鳅腰牌,掌柜看见吓了一跳,立即拿过来跑进去通报。
很快,卞极就跑了出来,在东京见过韩盛一次,当即也不废话,直接要了章钺的货物清单,仔细看了看大笑道:“这家伙太也小气,老实说,这么小的数额,我们送去延州亏大了,不过看在以后,我就亲自去一趟,了解下实情再说。”
“那敢情好!什么进候可以发货?”韩盛只想尽快办完事回去,章钺刚接管延州,事情千头万绪,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三天后一早在北门外等我!”卞极可是干脆得很。
三天后,永兴北城门外,卞极一大早就赶着车马队出城,恰好韩盛也刚到,正带了随从在路边等着,二人打过招呼,卞极就催促出发了。
“还有一家商队与我们同行”韩盛有些不好意思,这脚踩两条船的事,真的不大好说。
“我说数目这么少?原来是有人分了一半,是哪家商行?乃公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