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盛也曾参加过科举,见识和办事能力也是有的,但比封乾厚要稍逊一筹,回程时章钺就特地考校了一番,两人一路相谈甚欢。求才而未得其人,反而耽误了一天半时间,不过也算是没白跑一趟。
下午回营,章钺先找温元恺问了唐州事务的处理进度。少府监马从斌已经分派人手去接收牛头寨矿场,以及下马县大量的甲料作坊和工匠,还有一大批犯官,这都是要带回东京的。
唐州事务已与自己无关,章钺带着韩盛住进营房,将原本由李德良管着的后勤粮草、财务帐本都托付给他,终于可以抽身而出,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
回到自己的营房小院,里面完全变样,秋香和小荷将前后进几个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案几和杂物也收拾得整整齐齐,只有程雅婵一副没事人样,悠闲地坐在后进正堂上看书。
“阿郎回来啦!”两个小婢迎出来,叠手腰间,屈膝蹲身盈盈一福,看得章钺也是赏心悦目,浑身疲惫一扫而空。
“小美女!我又要出差了,你们要搬家喽!”章钺大笑着说。
“早知道了!外面的士兵们都在收拾行装呢!”程雅婵坐着没动,放下书本懒洋洋地说。
“那还不过来给你家老爷捶捶肩,以后不知几时再相见呢!”章钺上前坐下,笑着调侃。
“得了吧你,才多大的人?你这么说,果然是不打算带上我们了么?”程雅婵原是东京教坊司歌舞伎,被皇帝赐给了侯章,哪知才半年多点,又换了主人,不过这任主人明显要好多了,至少会尊重她,没把她当下人看。
“明天傍晚送你们去泌阳酒楼暂时住着,会有人照顾,安全也没问题,想帮我做事也行,反正那个卖身契也还给了你们,若有看中的年轻小郎君,想把自己嫁出去也可以!”有李德良带亲兵在那儿,再给新任的州司马常德本打个招呼,这完全没有问题。
“嫁出去?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后悔哦!”程雅婵嫣然一笑,看得章钺一阵失神,直想把两名小婢打发出去,将程雅婵抱在怀里一阵猛啃。
“缘份天注定!我才不后悔,但你一定会后悔的……”章钺满不在乎,意有所指地说。
“嗯……我是得承认,某人还算不坏,但那眼睛嘛,不要总是那样看人家好么?”说这话的时候,程雅婵漫不经心的样子,但眉眼带笑含羞,暴露出内心的窃喜。
“若连美女都不看,那还看什么?”章钺火辣辣的眼神,渐渐由她腰间襦裙那很好看的皱褶上移,在身前停留了一会儿,恋恋不舍地继续向上,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出了什么,心中大喜,好像有戏了。
山不就我我就山,立即起身到了程雅婵身旁,可惜那矮榻太小,坐不了两个人,他只好挨近站着,程雅婵也没像平时一样起身避开。
章钺顿时受到莫大鼓励,躬下身去凑到那晶莹如玉的耳朵旁,低声说:“那……今晚侍侯我洗浴可好?”
“不……行!”程雅婵并不惊讶,心中有点好笑,某人这要求提了几次被拒,还屡教不改,不过另一个要求倒是可以答应他了,反正不知多久才能见着。
“那……现在侍侯我洗头可好?”章钺说着,已经不抱希望了。
“可以!”程雅婵答应得很爽快,却又转过头道:“前提是……你必须把爪子收起来,上次秋香给你洗头,当我没看见么?我要是不出声,你是不是要把她的腰带解了?”
“啊……没有啦!”秋香就在旁边,听着两人的话正忍着笑,忽听说到自己了,立即捂着红红的小脸,飞快地跑了出去。
“咳咳……哪有?我就是看她腰带上的蝴蝶结很好看而已……”章钺讪笑着抵赖不认。
“是么?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吧?”程雅婵似笑非笑地揭穿了。
“咳咳……被你这么一说,表示我已经完全没有心情了!”章钺自嘲地哀叹,这小美妞太厉害了,让她一点点,她就能得寸进尺,也就刚来两天老实点。
“你要是守规距一点,说不定我也会给你奖励哦……”程雅婵站起身,低声说了一句,飞快地去准备。
我想要的奖励,你怕是不会给的,章钺心里明白,暗暗抱怨侯章多事,要是就送这一个,说不定就轻松拿下了。
章钺连夜找来各营军官的名册,重新安排一下人事任命,以后还要上报殿前司备案,目前主要是选拔称职的军官,一天是来不及了,只能把几个不太称职的唐州乡兵指挥使降职,换上成德军中调来的人,这些人现在已经归心。
次日早上士兵们照常出操,章钺则正式公布了新的任命,因为目前其实没有正式的番号,所属为禁军殿前司散员,章钺又升为散员副都指挥使,出使荆南的元从押班,这个是临时差遣,不过也算名正言顺,权威还是有的。
第一指挥仍以杨守真、何驹为正副使,指挥使一级都是正八品上的宣节校尉,从八品下的宣节副尉,这是武散官。下级是都头、队正,时间紧迫来不及调换,若遇上战事,会出现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现象,那就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