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现在,就不说那些虚文了,显德二年,我朝征秦凤、兴元府,派使成都希望蜀主孟昶能知大义,去帝号以崇中原正统,被拒!
显德五年,南平王高保融派使成都,再劝去帝号,使者被逐。有鉴于此,某将上奏东京朝庭,册封孟昶为沙河县公,望你知错自省,好自为之!”
沙河县在刑州西南,是孟昶的父亲孟知祥的故乡,章钺这么给他册封就很有意思了,然而孟昶显然不领情,冷声讽刺道:“尔最高官阶也不过一枢密,有何权力拟诏,即算进言也非你的职责,足见司马昭之心!”
哈哈哈……章钺闻言一阵大笑起来,不以为意地斥道:“蜀中真是个好地方啊,天高皇帝远,以致你这种无知之辈坐井观天久了,鼠目寸光一致于厮!司马昭什么东西,他给劳资提鞋都不配!但你说的不错,章某是没那个权力,但章某说了算数,你以为东京朝庭真是迫于章钺手握十万雄兵的淫威吗?”
“这有何奇哉,昔安重荣有言,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耳!”孟昶这是耻笑章钺仗势欺人,以强凌弱。
章钺微笑道:“话说得不错!某倒要问问,他安重荣怎么没有兵强马壮啊?蜀中沃野千里,广有钱粮,人口稠密,你在位几十年,何不开疆辟土?何不北伐中原,一统宇内,让章某也瞻仰一下你大蜀帝国、广政大帝的雄风?”
孟昶张口结舌,想反驳却说不出什么强有力的话来。帝王业岂是那么简单的事,人心相吸才是最大的政治,思想团结才是永恒的主题,就算人心不齐也要在其中求取最大的公约数,以做到求同存异,慢慢地同化异己,可不是一棒子打死,那就极端了。
而章钺的治国思想是什么,顺应时世,拔乱反正,将一切乱糟糟的官制改良,而核心思想就是建立尽量健全合理的制度,从而以达到法治天下的梦想,是梦想!因为还没有一个朝代真正达到过。
但到目前为止,这些核心思想也还没露出端倪。仅关西这个团体内部知道,东京朝庭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二十之数。
可自古以来,很多上位者都喜欢在内部搞平衡,搞派系,以为这样便于掌控,居中玩弄权术,但开国的时候,这样就很要命了。何况孟昶只是那个二代,孟知祥接手的也是前蜀烂摊子,他们的根基从来就不稳固,他是人云亦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