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东角楼下十字街口,杨光义五千骑减员一大半,石守信麾下两个军也好不了多少,两人合起来只剩千余骑勉强应战。当然实际伤亡没那么多,有大部分士兵趁夜逃跑进附近街巷,宣德门前广场上地势开阔,那里小打了一声,当场丢下了千余骑。
侍卫司这边,冲在前面的是龙捷左厢副都指挥使陈嘉,马队沿街奔跑,始终还是不敢提到高速,因为冲过去就没法调头,一旦落入敌方阵中会被围攻。所以到了这儿,其实就是虚张声势,迫使对方撤离。
但这时自马行街追下来的杨廷璋部全是步卒,列队于街道内不停放箭,赵匡胤这边也堵住路口还击,等到石守信、杨光义汇合后,一路退到望春门驻城而守。
而李处耘、赵彦徽也率兵跟到望春门下,并分兵到各处城门或告诫,或劝降,并分兵进驻殿前司大营教场,杨廷璋麾下是步兵后到一步,只好分兵把守各处街口。
到辰时初,赵匡胤派兵至定力院接走了家眷,率万余铁骑军自望春门、旧宋门退走,在外城新宋门外会合清点人马,仅余一万二千兵跟随,向东南撤退至七里的汴河青城码头时,遇上李萼、刘从诲、袁方率镇宁军、彰信军一万五千兵列阵拦住去路。
镇兵基本都是步军,马军仅有两三千骑,赵匡胤以刘庆义率两千骑为前锋,石守信和刘廷让各率三千骑发起进攻,仅一轮冲锋之下,刘从诲的彰信军左阵先溃败,李萼的中军跟着动摇,倒是镇宁军战力强点,但郑德彬是文官,不擅于指挥,很快就全军大败。
袁方、袁昭庆父子率两千余骑勉强迎战,但马军兵力太少,根本就发挥不了大用。好在李处耘派陈嘉、韩忠明率五千骑出城追杀,恰好与赵匡胤后军本部大战一场,招降了部分铁骑军。
赵匡胤败逃而走,途中一直有士兵逃离,当天中午逃到陈留整队,仅剩七八千骑,午后在汴河上收缴了几百艘大小商船,走水路逃向了宋州。
而东京城内,到当天中午,各军派出将领沿街各处招抚,逃散的士兵们纷纷回营,殿前司铁骑军竟回来了小半人马。
而李处耘和韩通也没闲着,有了宫中诏书,分别派兵包围了殿前司大营,以及城西控鹤军大营,赵晁、赵鼎等二十余名与赵匡胤旧交其密的将领被逮捕处斩。并派出禁军将领手持诏书,急往刑州、北平府,逮捕刑州节度使李继勋、北平府留守韩令坤。
其中北平府韩令坤比较容易解决,由薛文谦和郭崇奉诏动手,可轻松解决韩令坤;但刑州就有点麻烦了,李继勋移镇安o国节度使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有牙兵在手,一个不好会叛乱,所以又不得不诏令潞州白重赞、大名府魏王符彦卿准备出兵。
而当天袁彦阵亡,战事收敛遗体与首级缝合,交由袁方治丧,太后下诏慰劳,追赠中书令、韩国公、谥号忠武。
而赵匡胤跑去宋州,他诬谄张永德和李重进,朝庭诏书一到,张、李两人恐怕是很乐意痛打落水狗,再以宋延渥、杨廷璋出京征讨,趁其立足不稳,胜算还是很大。
然而,迫在眉睫的还有引发这个祸端的荆南之战,正是因为向训与药重遇、杨守真收复荆南,让赵匡胤进一步感觉到危机,这才仓促起事。
现在高保融没有押到东京,而是去关中了,那么章钺肯定要上奏关于荆南善后安排,朝庭准还是不准。经过章钺的离京、赵匡胤的叛乱,东京朝庭权威一落千丈,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如果章钺不支持,随时都有可能崩蹋,为此,王朴经与范质等人商议,不得不上书太后,派使分赴关中与荆南洽谈。
没办法,章钺要打着朝庭这面大旗,朝庭也需要章钺撑台面,只能商量着办。反正有封乾厚、李多寿在京,王朴不得不上门找封乾厚面谈。
三日后,封乾厚率杨玄礼护卫着章钺的家眷出东京城,另有中书舍人、知制诰扈载,侍卫司张从昭、周明远率两千禁军护卫随行,一路前往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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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章钺已回关中几天了,一、二两个精锐师进驻永兴军城外的大营,开始正式整编永兴军,其中商州军地处偏僻,很多年没上过战场,乾州兵也差不多,本府七个军倒是好一点。
王彦超留镇一个多月基本完成了裁选淘汰工作,一万可用镇军已经挑选出来,这样一、二两师各编入一个旅辅兵。另外三个军七千五百人缩编为一个乡兵旅,作为本府乡兵。
也就在回关中次日,章钺正式下了《关西撤藩令》,目前仅限于关西剩下的九镇,这道撤藩令涵盖了撤藩后的行政区划、行政机构改组、节帅安置留用或致仕、帅府幕僚的甄选调用。至此,章钺到关西的目的才真正展露出冰山一角。
永兴军府押衙亲兵分赴各镇传令,章钺随后就收到消息,除秦州薛怀让、州李筠没动静之外,其余各镇节帅,都带着秋收税粮从驻地启程南下,不日将到。
这情况在章钺的意料的之中,李洪义、李洪信兄弟家资巨万,生活奢侈,他们又是前朝后族,改换门庭的事不会有任何名声上的压力负担,而关北几镇早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