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如果上者在前,得亲至案前,一般贵客的话就不必了。而且倒茶时,只能小半盏,这也有浅茶满酒的讲究。
“非常感谢王妃的招待!”章钺不能再坐着无动于衷了,他是盘膝坐着的,这有点不合礼数,但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连忙提起一膝然后起身,拱手一礼双手十指并拢,以拇指和食指小心地接过那小小的茶盏底碟,见那兔耳朵发鬟颤动着,不由笑道:“敢问王妃!这就是你自创的首翘鬓朵么?”
周宪一怔,停步看了章钺一眼,不由秀眉舒展,略有些自衿地轻笑道:“也算是吧!这有三种呢!章相应该没到过江南,却不知是如何得知?”
“原来如此!听说的……”章钺是后世看过一些有关军事的资料,正好有五代的提到了这个,这时代他当然没听说。
周宪一一给李煜和钟谟上茶后,便行礼退去,但雅间小厅内仍萦绕着一阵淡淡香味。三人又就粮食与金铜的交易细节商谈了一会儿,章钺便起身告辞。
李煜和钟谟换留了几句,见章钺执意要走,便起身相送。进来时是走内部楼梯,但出去时,却是走东侧依临街道州桥的外侧栈梯,不过有护栏和朱红立柱,及雕花的大翻窗。
“免送!二位太客气了,请回吧!”走到楼前一侧的转角栈梯口,章钺谢绝了两人再送。
“我家王上仍是住在这儿,不过我是住鸿胪寺馆驿,章相公若派人过来,可先到这明月楼约见,不知是否方便?”见章钺谦礼,钟谟也就顺势停步了。
“下午未时吧,会有人前来拜见!”见他们事无巨细都要问清楚,章钺干脆把时间都约好,到时派李多寿过来面谈。
章钺说完一转身,目光刚好透过翻窗,就见楼下汴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以及有汉白玉石雕护栏的州桥。千余披甲士兵簇拥着一支车马队浩浩荡荡上了州桥,前面的仪仗旗幡上隐隐有“魏王府”字样。
魏王符彦卿进京了?难道是为昨日之事……章钺不由一阵惊讶,随即自失一笑,消息传递没那么快,应该是为先帝将下山陵的事,可这样一来,会不会坏了自己的大事呢。
章钺沉吟观望着,带着杨玄礼等亲兵飞快下楼,到东大院里乘马车出街道转上州桥,再进汴河大街向东一路回家。
就在他前脚离开,后面十余名精壮骑士身着布衣,在明月楼前勒马仰望着楼上,前面领头并骑而立者有四人,中间是一名头发花白,脸色红润,却一身半边黑、半边白的太极图案八卦道袍,身后背着一柄长剑,显得仙风道骨的样子。
而左侧两骑挨在一起,似是一对二三十岁的中年夫妻,一身苗彝西南蛮的打扮。男的约四十来岁,头上戴着黑布绣着红绿花纹的大黑筒一样的帽子,顶心处还有一根高高翘起而慢慢变细的尾巴,下着肥大裤脚有一圈蓝底红绿花纹的黑长裤,背上也挂着一柄狭长的银刀。
而女的也是头戴筒状的银饰,檐下垂着一圈细小的银串遮额,晃动的时候反射着闪闪银光,与那黑底红花纹点缀的劲装短衣和肥大灯笼裤相映成趣,唯一的不谐之处,就是那背上一柄细长的短剑,剑柄也是闪着银光。
而那道士右侧一人,如果章钺在这儿就能认出,正是中等身材,长得精瘦的王彦升,一身风尘尘朴朴的样子,似是远行归来。
“明月楼!格老子的硬是要得!就是这儿喽!二位师兄!师嫂!请让师弟一尽地主之谊,然后再去我家主公府上安顿!”王彦升也是腰悬长剑,右手紧握剑柄的样子看上去大拇指的伤势完好如初。
这四人怎么看都有一种江湖中人的感觉,尤其是那一身苗装的夫妻二人,让附近来往行人纷纷行注目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