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扶上去,伸手探了探鼻息,好在还有呼吸,只是有些微弱,忙以大拇指按住他鼻下人中穴,见郭荣还是没反应,又轻抚他的胸口,不时按压一下。
好一会儿,郭荣悠悠醒转,见众臣一脸焦虑地围着顿时心中明白,又晕倒了。这种情况自去年十月就有了,偶尔会发生一次,但郭荣只当是劳累过度,并未重视,后来召梁著诊视,也没看出什么病症,只开了几幅药方调养一下便作罢。
“都围着作甚?朕还好好的,恐怕是刚才用力过度吧!”郭荣话语出声暗暗心惊,刚才还说话明朗,这一会儿竟嗓子沙哑。
“陛下!还是赶紧回关城吧!”马仁禹着急地劝道。
郭荣以手臂撑地缓缓坐起,低头沉吟片刻,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再抬起头时眼里闪过坚定冷酷之色,肃然道:“朕于关城外郊野遇袭,勇不可挡,斩敌数名,诸卿可明白?”
众人闻言对视一眼,反应快的倒是脑筋转过弯来,马仁禹却显然不太理解,这本就是事实,还要问什么。
“甄别人选,严密封口,事后厚葬,重赏其家属!”皇帝不方便说的话,王朴只好接着说了出来。
马仁禹大吃一惊,总算明白过来,北伐之战才刚刚开始,皇帝御驾亲征,不愿半途而废,龙体安危会影响军心,绝不能走露半点风声。随行的重臣军将们也看到了,但不可能对他们动手,这轮到看见皇帝病情的士兵们了。
出了这种事,自然不可能再去红城寨宿营,王朴和几名将领扶郭荣上马,一行人打着火把缓缓而行,返回瓦桥关。而剩下的一些赃累活,也只能是马仁禹去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