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便催道。
这一小会儿,天色已经大亮,会宁城郊野外平原靠近黄河,清晨河风凛冽,薄雾笼罩着村庄,远处视线有点模糊,地上满是厚厚的冰霜,看着一片白像是下雪了一般。
郝天鹰率马军团在前,史成弘率步二团三营在后跟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千五百人如一字长蛇向北滚滚涌动,步伐整齐一致,千多大脚同时落地砰砰作响,声传数里。
跑步的速度比正常步行快很多,十里不过一刻时便到。对于郝天鹰这种武艺高强的军官来说,越野十里不过是小儿科,但士兵们可是累得够呛,很多士兵身体素质不好路上掉队了,先到目的地的,只好列队等他们跟上来。
等了一会儿,史成弘带队到达,等到掉队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赶来归队,郝天鹰又下令列队、报数,打算走正步返回。
“立正!向前看齐!前步走!一二一!一二一……”郝天鹰在前,两手挥动,双腿伸得笔直迈步向前,边走边喊着号子。
这时,忽感地面一阵震动,急促的马蹄声响,二十来骑冲破晨雾,从北面疾驰而来。走在队尾的一名伙长暗吃一惊,回头眺望了一下,发现是自己人,但显然不是会宁驻军,想了想,按规定应该离队去前面报告。
“报告郝团主!我部后方有快骑前来!”伙长跑得急,拱手行礼,忽然又想起,改行举手礼。
“立定!”郝天鹰慢走几步喊停,回了一礼打发伙长回去,站到路边远望,那支马队很快过来了。二十匹快马,但只有十名骑士,另十匹备用战马驮着营帐武器用具干粮等杂物。
“原来是郝都使!这么早就出来训练啊!”二十骑减速勒马,当前一名伙长一跃下马,上前几步拱手为礼道。
“说事!”越来越习惯举手礼,突然又见到这种行拱手礼,郝天鹰有点不习惯,板着脸低声喝道。
“是是是!俺们是前天下午从凉州过来,奉温别驾、宗都使之命,回会宁禀报凉州最新军情,这里打个招呼,可不敢耽搁。”伙长倒是能言善道,说得很清楚。
“什么军情?打起来了么?”郝天鹰一听,大为兴奋,但详细军情他又不好问传令兵,这是有规距的。
“打起来了!形势危急!折逋支出兵攻打昌州!侯大帅求援!”伙长回了一句赶紧转身走向战马,翻身而上,一带马缰打马就走,向会宁而去。
“他娘的终于有仗打了,可惜这时候打起来很麻烦呐!”郝天鹰皱皱眉,作为中高级军官,地位提升的同时,视野也渐渐开阔,会自然考虑到季节天气、后勤辎重、形势需要等作战因素,不由就有点郁闷。
“郭彦文!命你率部继续训练回营!”史成弘在旁听到,开始交待给四营指挥。
“接令!保证完成任务!”郭彦文也才二十多岁,冀州难民的出身,闻言上前立正,举手敬礼,转身小跑归队,动作做得有板有眼。
“没骑马出来就是不方便,跑步回去!”等史成弘过来,郝天鹰招呼了一声,两人甩下大队士兵跑步回城郊大营。
进了大营辕门,教导营的军官和老兵们正在训练,北面是几大排劣土为墙,盖了青瓦的简陋营房,前面一排中间的房屋建在台基上,那是高级军官常住之地,现在作为章钺的中军官房。
两人步上台阶过前门,进中门往堂上一看,章钺已在矮脚桌案后就坐,宣崇文、薛文谦两人左右相陪,正捧着茶盏,低头看着桌案上一副凉州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