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起来,石涧仁就有点不得劲,因为昨晚居然梦见那双大白兔了,这让他很有点懊恼,自己居然会梦见这种东西,二十年的修身养性都特么去哪里了?
可那梦境中出现的场景实在是让人脸红,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对不对?
怎么办?
石涧仁这个时候真有点惶恐得好像遇见洪水猛兽一样的小和尚,自己的信仰和修为都在动摇,而且是不以自己意志为转移的急转直下,早上起来石涧仁都对着自己脸上打了好几巴掌了。
带着这样的情绪开车到假日酒店,还没转进停车场,就看见一彪人马骂骂咧咧的黑衣打扮在酒店外围闹嚷,再看看那路边停着的四五辆工地上常见的皮卡货车,正在路面上拦截驱赶所有到酒店的车辆,不用说肯定就是昨天那湘隆集团的一贯作风了。
石涧仁没傻到自己开车过去正面对撞,方向盘一转就开进旁边的工地,今天应该依旧有越野场地赛,只是现在才早上七点过,玩乐为主的爱好者没来,尽是工作人员和维护人员在车辆周围忙碌,也有保安立刻过来迎接总裁的豪车:“石总!刚来了十多分钟,张哥已经报警了,说是一定会在上班前处理好!”
总裁皱眉不是对自己人有批评,而是对这种横冲直撞的土匪作风想翻白眼,就那么站在越野车的踏板上远眺:“大多数都是工地上的农民工,被这少数带头的驱赶裹带来的,等真的出了事,又是让这些人去顶包,真特么操蛋!”一贯很少骂脏话的小布衣,可能还是最近情绪波动,有点忍不住了。
保安景仰总裁的仁慈心肠:“石总,您真是菩萨心肠!张哥就说您一定不愿意看见我们跟这些人打得稀里糊涂受伤,所以才叫我们没动手的,现在只是防备他们冲进酒店里,这边不光通知了派出所,还有分局和防暴总队,真以为我们江州是什么乡下,可以这样随心所欲的乱来了?”还指了指了酒店楼上,石涧仁定睛一看,大概就是在二三楼的地方,分明架着摄像机和照相机在取证!
可转过头石涧仁却看着那些裤子脚上沾满灰浆泥点罩着黑衬衫的农民工,提着镐把铲子在几个黑西装金链子的怂恿指挥下随意乱砸路边的绿化、地灯甚至酒店的不锈钢大理石台,朝停车场里的车辆砸石头,有几个年轻的还满带仇恨的乱骂,比谁都砸得用力,就好像看见了杨德光他们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他一点都不心疼酒店那点受损财产,只不过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是菩萨心肠,而是骨子里的心怀,这些人就跟曾经的码头棒棒们一样,已经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根本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什么,只会逆来顺受的接受命运摔打,可愚昧无知不是他们的错,那到底是什么的错?
耳边似乎都远远听见警笛的声音了,石涧仁伸手要过了保安手里叽里哇啦的对讲机:“喂!是我,张主管,安排用照相机的同事,特别注意抓拍那些领头的家伙,待会注意把这种情况反映给警方,大多数人是在这些人威胁利诱下这么干的,要强调这点!”
张明孝的确是比较熟悉石涧仁了:“好嘛,石总,你确实是个好人……真的,我老张就这点服你。”
对讲机里应该其他保安都能听见,刚才还一片嘈杂的信道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本来尽是谩骂的声音再开腔的时候就变成上班一样的简洁口令。
“停车场,再来几个人……”
“六组休息的,已经跟客房部集合完毕待命……”
“收到,马上就到……”
但以德服人的石总也没料到后面的发展。
可能张明孝的确是起了点心思,与其说让自己的保安出去跟这些不知所谓的工地工人打斗受伤,变成让派出所的片警来解决民事纠纷,不如索性让对方打砸出点结果和规模来,然后才可以提高事态等级,从重收拾这帮不知所谓的家伙。
真以为带着社团气息来四星级酒店门口打架闹事就能恶心了人?
有种种办法可以教这些上世纪的土贼明白这是个什么世道!
所以起码十分钟以后,一部桑塔纳警车才姗姗来迟,也只是停在远远的街角不过来,可能这种漫不经心连警灯都转几下停一会儿的态度,促使这些狂妄的家伙真以为自己是黑帮片里面的主角,接连砸烂了停车场外草坪上的不锈钢酒店招牌,连大理石基座都破损不少,然后就朝停车场里面去,本来就拿着不锈钢叉棍的保安们排成队往大楼退。
石涧仁第一次来这里就感叹过停车场比较大,现在正好就成了倚仗,这些黑衣人又不是令行禁止的军队,二三十个人进了停车场就散开,十来个发泄一般的把停车收费亭掀了使劲砸,几个人怯生生的试着砸外面停的车,纪如青的那辆宝马七系就是在这个时候遭殃的,然后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朝着大楼去,况且那边现在站着的保安男性员工都有四五十人了,这些人也没打算直接硬碰硬的打杀,于是在偌大个停车场变成一盘散沙,声势颇大,却更显滑稽。
说难听点就是欺软怕硬,拣那些不能动的物件出气,也就这个能耐了。
然后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