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大陆,台湾的文化圈对于传统文化的传承没有经历过断档,文化味更浓厚一些。
洪巧云看着詹浩思也以手指蘸酒,却只是在桌面上点划几下端起酒杯来,好奇极了:“啥?你们两个在神神秘秘的对什么暗号?”如果换做别的场面,她可能会下来再问,正是因为太熟了,没什么顾忌,这俩不认识吧。
低头看照片的另两位闻声抬了抬头,石涧仁已经跟詹浩思碰了酒杯,然后分别豪爽的把杯子里的酒仰脖子一下都喝了。
詹浩思显然把持了酒瓶,继续倒酒,石涧仁才转头给洪巧云介绍:“古时候酒都是为了祭祀才用的,所以大多在喝酒前有这么个小仪式,到后来就简化成了点三下,再划这么一笔,不就是个心字么,心献之礼表尊重,你一点都不知道?”
洪巧云有点茫然的摇头,詹浩思的确是三个人中文化底蕴最重的:“其实就在身边啊,你难道忘了祭祀拜祖之类行为之前把酒洒在地上?其实就是这最后一划啊,只是前面还应该有分别倾洒三点,动作才算完整,这叫做酹酒,以前是喝酒前必做的礼仪,现在大陆只有部分少数民族还保留着了,难得,难得,来……既然酹酒已过,我们就放开了喝!”
石涧仁笑着举杯迎上。
这边俞、王二人不着急喝,专注的把照片翻来覆去看了,却有些迟疑:“这……变化有些大哦!”
洪巧云点点头并不执拗:“算是一个尝试,我准备接下来一年左右都筹备这种类型的作品,当然从画廊的角度考虑,需要以前那种风格类型我也能继续保证。”
俞、王二人的态度是想急着去看看原画:“不是说不好,改变总是风险和机遇并存的,看看原作,我们才能比较深刻的了解这种改变来自何方。”
洪巧云笑着拍旁边石涧仁的肩膀:“改变就来自于这样一个朋友的触动。”
詹浩思这才好奇的伸手要过了照片,石涧仁其实也从来都没有跟洪巧云交流过什么画作,略微偏头去看,詹浩思还顺便给他倒上酒,只是倒到一半就有些心不在焉,那酒盏原本就只有几分大小,马上溢出来,石涧仁连忙伸手挡住了酒瓶,詹浩思才好像被惊醒一样:“少了几分愤怒,多了一些悠远,这个味……有意思!有意思!”
石涧仁这对绘画艺术基本不懂的半吊子只看见照片上一个个表情呆滞的男女半身像,可唯独眼睛灵动晶亮,似乎故意把各种角色场景都画得有些呆板,凸显出了眼睛的生动来,倒是很容易就让人把视线集中在画面的眼睛上。
似乎这就是自己当初跟洪巧云交流关于眼神的那些细节,只不过自己是从老头子那里学来的经验之谈,这艺术家却能提炼出来充满了情绪。
俞、王二人在看詹浩思的反应呢,看起来他们三人中,这一个才是艺术把关的,气氛一下就活跃起来,笑着找石涧仁碰杯,感谢他为艺术家提供了灵感。
石涧仁来者不拒,只是每一杯喝的时候,真是细细的品了下,洪巧云一直看着的,有些惊讶他的酒量:“早知道你能喝,我在画室准备点好酒,晚上我俩也能小酌一杯啊。”
石涧仁开心的摇头:“对我来说,偶尔体会放纵一下就好,谢谢这好酒,嗯,还有这佳肴。”
的确是好酒佳肴,等到颇具特色的土鲫鱼被端上来,三位客户赞不绝口的加入到品尝中来,詹浩思带动气氛,带点碧绿色的美酒是一杯接一杯,石涧仁从来不劝,但也不躲,就是笑眯眯的喝,让以往非得把画商陪着喝高兴的洪巧云颇为惊喜,她是能喝几杯,但毕竟单独一个女人,还是有不少顾忌,于是今天就也放开了多喝。
结果最后包括她在内,都喝得有点醉醺醺,石涧仁很有兴致的去顺利刷卡结账回来,原本打算把四位都送上出租车的,看起来深谙老道的王苏阳兴致很高,执意要再换个地方喝,说是早就听闻江州的朋友介绍过,洪巧云可能是多喝了点,原本想好自己应该洒脱的让几个男人去鬼混,石涧仁代替自己尽到东道主的义务就行了,这会儿却脑子一热:“我也要跟你们去见识一下!”
俞修远和詹浩思估计也是喝到位了,还鼓掌欢迎,于是一行人出发,王苏阳本来叫石涧仁开车的,谁知道反复背了好几遍交规的司机说自己酒后不开车,王苏阳这会儿有点轻蔑:“这有什么,到处都有酒后开车的。”
石涧仁依旧不温不火:“嗯,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情,我做好自己的这点就行。”
王苏阳趁着酒劲说话有点冲:“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地方,年轻人,还是要顺应社会才能更好的生存,讲个性是没有出路的。“
石涧仁的确没脾气:“好,谢谢王先生的指教……出租车来了,您跟俞先生走前面,詹先生也一起么?”
詹浩思却要跟他一块,洪巧云上车时候脑子又一抽,推了石涧仁跟詹浩思坐后面,自己关上门就做拜拜:“好吧,还是你们玩开心点,我自己回去,明天画室再见。”她今天其实有特别打扮过,大波浪的过肩长发比往日女人味浓得多,灰白色的风衣下白衬衫加果绿色长裙打扮很有气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