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杨秋林分明知道石涧仁在哪个区域活动,也没颐指气使的叫他去那戒备森严的家里去做客,说自己这会儿就在附近一处茶馆,要跟他拉拉家常。
王驊看了石涧仁接电话的表情,就欢天喜地的要陪同,平时很难看见石涧仁这样无奈,以他的直觉那就只能是女性啊,不过听说是齐雪娇的母亲之后,还是很有分寸的只把石涧仁扔到茶馆门口,然后留下司机和车,自己回公司了,主要是万一石涧仁要用车呢。
其实地方还很有纪念意义的,就是当初任姐和杨秋林叫石涧仁来跟齐雪娇见面吃饭的那家高级西餐厅,看来杨秋林平日里也不怎么经常在这些地方出没,挑选余地不大。
选了最里面的座位包厢位,旁边两米外坐了个表情严肃的女子,从看见石涧仁靠近,那目光就在周围扫视扩大监控范围,等石涧仁坐下她就更是起身站在过道上,并不魁梧的身材却几乎有挡住了整个角落的气势,稍微有点眼力价的都能看得出这位带着生人勿近态度的女性是什么人。
杨秋林表情没那么拒人千里之外,但也没多客套的喜笑颜开,就是平稳的对石涧仁点点头,用下巴示意对面坐,看看这阵势,石涧仁也不为难服务员,自己端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上杯红茶:“好久不见,杨阿姨气色不错。”
杨秋林可能是把寒暄都直接跳过了:“你们那个铁路西进的项目进展到什么样了?”
讨论工作石涧仁更接受些,如果杨秋林能主动提供一些协助,他肯定也不会反对,就简明扼要的把情况讲述了下,目前铁路部门首先搞国内线路测试是第一步,接下来第二步才是国外连接,然后还是得铁路部门出面跟中亚俄罗斯乃至德国等几个国家的铁路部门坐下来谈判签协议,虽然唐建文的团队已经把所有前期工作都做好了,但出面谈的只能是铁路部门,铁路部门之间达成协议以后,才是海关的上,国与国之间只能国家机关上,江州市委都帮不上忙。
杨秋林听得明显不是很认真,但跟随石涧仁的说法有拿便签在记录,所以石涧仁也能持续的说完,然后就听见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可能在思忖到底能不能帮忙,又或者值不值得伸手,为了化解这种略微凝固的安静,石涧仁自己端着茶杯抿,他也不擅长这方面的游说,略微腹诽下这种事情母女俩不能自己谈么,为什么非得自己来转述。
却听见杨秋林好像下定了决心:“这么说吧,我们齐家很少在这种事情上参与发言,特别是涉及到经济国策,如果齐齐她爷爷在世的话,无论如何都绝对不允许搀和,因为这也涉及到不同方面的不同看法……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石涧仁平静的点点头:“军人是国之重器,不搀和才应该是职责所在。”
杨秋林摇头:“我说的是政策,更高的博弈……这个就不跟你说了,虽然我也负责一些部门工作,但主动为这个事情发声很容易引起误会,毕竟任何人如果听见我提这件事,可能第一反应就是我为什么要为这件事开口,这根本和我的工作风马牛不相及。”
石涧仁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这种逻辑就跟当初他在美术学院抢救照顾王汝南的时候被质问一样,没有好处,凭什么他要去照顾一个素昧平生的老人?
光说自己是为了国富民强,就要推动这么艰难的工程?
你一介草根,没有好处,没有原因,凭什么要花费无数精力来干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单凭那颗拳拳报国心?
这年头还有这样的人么,说出去骗三岁小孩子呢?
这个反问是那么的讽刺,却又是那么现实。
杨秋林看着石涧仁的反应:“如果我说是因为齐齐在担任这家企业的董事长,可能每个人都会认为我们齐家在这件事情上不知道有多少利益好处,这事儿没准儿还会搞砸,但如果这是我们齐家的女婿在推动这件事,是不是就显得很合情合理了呢?”
石涧仁拿着白色茶杯的手都差点滑了一下。
杨秋林好像在回应他的动作:“对,就是这个意思,你跟齐齐结婚,我尽全力,通过一切能够联络上的关系手段来促成这件事,各方也都会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们齐家的女婿也该有这个资格推动这种事情。”
石涧仁难得没有对视,目光都停留在自己的茶杯上,手指慢慢摩挲杯口,高级餐厅的茶杯质量肯定也不错,杯沿上镶着金边,那么纤薄的骨瓷杯沿口制作这么精美细致,感觉稍有撞击就会粉身碎骨了。
杨秋林似乎能理解石涧仁那点脾性:“主要是齐齐已经三十三岁了,你跟她……我们不是外人了,没有趁机要挟谈条件的意思,我们齐家还不屑于……”
然后这时石涧仁就抬头说:“好,我答应。”
杨秋林的话还有惯性:“你跟齐齐也……啊?”
石涧仁平静得像在路边买了两斤桃,还不讲价那种:“我答应跟齐小姐结婚,唯一的要求就是别举行大张旗鼓的婚礼。”
杨秋林已经喜不自禁了,这时候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可以可以!真的?你会对齐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