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说的那种成就感,相比一地一政,他更享受这个。
齐雪娇的屁股是有点大,坐在病床边能明显感觉到压迫了石涧仁的被单,有沉甸甸的触感,可她好像觉得还不够,很慢的伸手到石涧仁的病服胸口上抚摸。
区里面的医院病号服能有多好嘛,袖子口还有毛边的那种蓝白条洗得有些发白,质地也很薄,如果平时这么摸上去肯定能很清晰的感觉到石涧仁胸口的乌龟壳起伏,没准还能摸到小绿豆呢,那就很暧昧了,但现在却触手可及的就是包得严严实实的绷带,伤口是不大,但因为比较深,得固定住胸口免得拉扯变形。
多年军医生涯,让齐雪娇的手碰到这种东西就有职业反应,很轻柔却下意识的会在边角摁摁,好像不经过大脑,她就知道哪里是伤口要轻点,哪里不碍事可以压紧点医用胶带。
所以她的抚摸真没啥旖旎,还很专业,石涧仁都觉得很心安。
然后前军医的眼神就逐渐柔和起来,凝视着石涧仁的脸,慢慢柔得都能泛光了,终于低声开口:“好,随你,你怎么做都好。”
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什么说服了齐雪娇放弃她已经深入骨髓的男人就应该建功立业观念。
柳清舍不得石涧仁在工作中的到处赔笑脸、无奈妥协,在她看来应该是虚与委蛇、韬光养晦啊。
难道是那厚厚的绷带让她心疼了?
从第一眼见到石涧仁就是个断胳膊,还被插了导尿管?
反正齐雪娇莫名其妙的就笑起来,却不继续说话。
石涧仁也没说话。
米色病房帘子围起来的小空间里静谧得能听见墙上氧气阀里嘶嘶的声音。
一男一女就这样对视。
相面小能手相到如今,当然能读懂那妩媚又英气的脸上带满的深深爱恋,浓得他都有巨大压力了,习惯性的想逃,几次三番想把目光挪开,却好像神奇的被黏住一样,挪不动,因为他不想打断这种感觉。
那是多么让人沉醉的目光啊。
这时候完全能忽略容颜、外表、身材、金钱、家庭背景,忽略周围一切的一切,只有那双眸子里深如潭渊的情意,柔和得他的心里百转千回,温暖得冰都要融化,深邃得好像旋涡一样,要把他的心智都卷进去。
石涧仁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头晕,真的,就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切切实实感受,晕!
头昏眼花的晕,好像整个大脑都被塞进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
就像他当年刚来到江州,当棒棒挣到钱买的第一份食物,那白生生,软乎乎,还热腾腾的大馒头。
不知道为什么石涧仁会联想到这个,好像只有这个才符合他这时的感受。
哪怕他不停的勉力拉扯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细节化的东西上,用专业素养观察那眉毛秀而细,那眼角澄清,那……
可仿佛有个更有力的家伙在使劲拉拽这些注意力,反向破坏,让石涧仁的脑海里不断跳出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之类的词句。
换成人话就是三个字,真好看!
论漂亮,齐雪娇肯定比不上倪星澜、吴晓影,没有柳清那种明明小圆脸却喜欢扮清静的高冷,没有耿海燕的青春俏丽,也没有赵倩那种单眼皮小鼻子小眼的古灵精怪,更没有纪若棠不动而笑的感染力,甚至都没洪巧云的犀利艳丽。
但这会儿就是觉得好看,无比的好看。
心里万般挣扎的石涧仁不一会儿就放弃了,让自己就这么看着,完全放弃抵御的看着,倒也慢慢平静下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痴男怨女般的对视这样静谧无声的凝固在那里,好像隔着很远的距离,又好像完全交缠在一起抵死缠绵。
付出了所有的心神交织在一起,放开了心神让对方灵魂跟自己交缠在一起,无比真切的有这种实质感觉。
直到突然一声巨大的金属落地声响,把齐雪娇惊得一炸毛,才发现自己浑身大汗淋漓,还带着面红耳赤的跳起来,靠在窗边剧烈勐喘气!
那明明是个金属盆落到地上滚远的声音,然后孙临才无比委屈和惊恐内疚:“我……我,我憋不住了,想,想小便……”
齐雪娇愣了愣,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爽朗的精气神回到身上,俯身在呆若木鸡的石涧仁脸上亲一下,右手正好按在石涧仁没受伤的左边胸口心脏部位:“嗯,和我一样心跳过速,我很满意,曾经我以为任何一个人都会在乎我的出身背景,这一刻我很清楚,只有你对我的感情,和那没有半分关系,纯净得……我不会形容,记着,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哪怕我们做不成夫妻,我都不会辜负这份感情,永远。”
说完就大大方方的起身拉开帘子出去了,还笑着帮外面的秘书拣尿壶:“来吧,我拿着你尿……”
吓得孙临才一叠声:“不用,您,您……您……”
齐雪娇嘿嘿:“仁总这小秘书怪好玩的,走了啊……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