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岁年纪,除了极少数在特殊岗位上做出影响力巨大贡献的人物,譬如运动员或者德艺双馨到了顶尖的演艺界人士,又或者带有军工背景的英雄人物,其他行业都绝难出现年纪轻轻列席全国代表的情况,毕竟成绩要达到能站在这里的程度,怎么都需要几十年的积累,光有财富的继承都不。
陶玉峰已经算是第二代商业人士中的佼佼者,那也是四十左右的年纪才意气风发的代替父辈出现在这里,其他年纪更小点的,在这一年多政府接触中,石涧仁观察也只能以外国同学会的形式出现在稍逊一筹的统战组织中,新一代的x二代们大多都有海外留学背景,和陶玉峰这样几乎土生土长跟随父辈拼搏出来的二代子弟又不同,好比王骅如果不是遭遇绑架事件,提前遇见石涧仁改变了轨迹,多半也会出国留学混个好听好看的背景。
当然能出现在这种级别会议周边的年轻人,应该都算得上是优良品了,看看这些气宇不凡的年轻人,哪怕面相上随时都和和气气也有同龄人相熟的嬉笑怒骂,但石涧仁已经清晰的观察到他们带着的那种和父辈不一样的气息,如果说第一代们大多是从荆棘中拼杀出血路来,这些新一代未来的接班人还是比父辈们显得多些沉淀了,无论是穿着打扮品味,还是谈吐待人接物,明显表现出一个新的阶层正在成型。
普通人觉得一天混一天没什么不同,一代生一代不过是父生子,子生孙,也没什么不一样。
其实世界格局、国家阶层、社会资源,无时不刻都在变化,大多数人看不到,也不愿去相信这么残酷的事实,精英阶层已经越来越明显的划分出界限了。
也就是这么十来二十年的时间,曾经大多数人都有机会站在这条鸿沟面前起步的,虽然使劲一跃掉下去很多人,但起码大家都还能试着跳一下,随着鸿沟越来越宽,未来能走过独木桥的机会也会越来越窄。
站在这个国家最高政治平台旁观了几天,草根小布衣有了不少深切的感受,几乎没有公开对外说过一句话,就跟着硕果累累的江州代表团一起返回了江州,也没说给杨秋林打个电话说一声。
在这几天的会期里,闫副书记并没有跟石涧仁有哪怕一言半语的接触交流,也没有人给石涧仁安排什么特殊工作任务,就是每天跟着代表团去会场,在各个会场外围跟随秘书助理等工作人员紧张的准备各种资料、制作日程表、协助代表们赶场一样不停辗转各个会议厅参加不同分组跟不同行业的会议,当然不少代表和领导晚上还要忙碌于餐桌上,就更没人叫这个自来水厂厂长了。
石涧仁乐得清闲的每天把能允许他看到的文件都认真的阅读了一遍,这些文件大多左上角已经标注了保密等级,因为已经涉及到了国家国民生存大计的方方面面,且不说国外有多少眼睛在关注这些东西,就算在国内,能提前看到这些文件数据和发展纲要、方针路线,立刻对相应产业进行投资或者股票市场投机炒作,都有点内幕操作的感觉了。
但是他明白,让自己看到这些东西,感受这样的会议,绝对不是让自己去搞内幕交易的。
大多数人嗤之以鼻的官方文件,读不出这些文字背后的含金量也就罢了,但仅仅是如获至宝的拿去赚钱,充其量也就是个聪明商人的层次。
客机抵达江州,就在机场展开了一系列的热烈欢迎场面,石涧仁还是知道关于那条高速公路的争取,江州市好像领先于邻省了,这种层面的比拼不光是摆事实讲道理就能决定的,背后的软实力硬实力,究竟哪边对整个国家未来的意义更重要,都是需要全面衡量的,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事情,可能就是指这种。
所以有留守市领导欢迎致辞的,也有各行业团体来迎接律师、汽摩产业或者金融业的杰出代表,电视台来了不少的记者主持人,到处采访摄像。
石涧仁远远的看见齐雪娇和柳清站在外围靠墙的地方,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亲切,悄悄挥了挥手被高挑的秘书看见,低声细语之后就没了东张西望的找寻,静静的看着这种热闹的场面。
几乎没行李的石涧仁也不着急走,保持秘书助理应有的场面感,站在后面看头面人物们侃侃而谈,估计是他太低调了,一身黑色西装都是临时在驻京办领取的工作人员服装,居然没人认出他就是最近又在每周三娱乐电视节目上开始红火起来的石正经。
反而是某些正职的秘书助理忙不迭的开始给家人或者朋友打电话,还有些抓紧时间在跟代表团里的大老板们套近乎,多么难得共处的机会啊,回过头这些亿万富豪谁还记得你个普通办事员?
如果把整个机场的镜头放快点,可能才会发现这个相貌平常的年轻人站在一片喧哗繁忙的人群中,几乎就没动过,周围尽是各种川流不息。
还是几位市领导可能急着回去开会,开始快速的送客,挨个儿对代表团的工作人员握手致谢,赶紧出大厅登车离开吧,周围围观的旅客群众都快水泄不通了。
代表团里的老板司机们也连忙把各种豪华车辆靠到大门边来,排在市政府的车辆后面。
直到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