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涧仁没陪伴,他以为齐雪娇怎么都应该马上被送走,从小镇到市里大医院去,紧张点直接送平京的顶级医院。
结果别人的底蕴在于只要齐雪娇想留在哪里,哪里就是平京,搜救的队伍虽然走了,后面一连串的来了设备和医生,临时把镇上卫生院在几小时之内就提升出来一间高级看护病房,全方位的护理调养。
可能传统医院都没法解决的一些重型设备,在军方看来都是小菜一碟,战时野战医院的建立不就是这样么。
虽然有点标,但齐雪娇享受这种待遇,从官面上也能说得过去,她可本来是已经享受了烈士头衔!
就凭她在最后关头救出孩子的行为,接下来等待她的肯定是一系列荣誉!
这是必须的,这事儿已经在平京有关部门拍了板的,如果不表现点什么,那才是个笑话,这么多人都听说了呢。
所以两天后,亲戚们给了齐雪娇各种祝福叮嘱以后才先后散去,齐卫国也返驻地,只有杨秋林留下来陪着女儿,然后在晚饭的时候,推着轮椅过来豆花铺子,果然十多分钟后,石涧仁匆匆忙忙的走进来:“老板,一个豆花你好很多了?”
齐雪娇最大的虚弱来自于几天没吃东西,伤筋动骨那不过是个要时间恢复的事情,她第一时间就把自己处理好没留下后患,现在之所以还需要高级护理的原因不过是避免代谢紊乱,用最科学的方法恢复正常,这姑娘已经能笑着拉拉头:“医生说能吃豆花,只要不辛辣就好。”
石涧仁也对杨秋林点点头,打了他整个国庆假期的齐齐母亲这时候斯文了:“阿仁过来坐着一起吃吧,阿姨有些话要给你说。”
管委会副主任没什么好怕的,顺手拿了碗筷过来布桌,让准备赶过来的老板娘头端找了个大盘子把豆花什么的装模作样端过来,以往她那手指头多半都浸在豆花碗里的。
休息了两天的齐雪娇气色好了很多,脸上的确看起来清瘦了一些,但精神确实不错,接过筷子还是把目光都停留在石涧仁脸上,石涧仁把三碗豆花,一份烧白加两个烧菜挪了下位置,自己端起饭碗来刨,齐雪娇弯起嘴角想说什么,但看看旁边的母亲忍住了,拿起筷子慢慢挟老豆花。
杨秋林不摸筷子,那看起来就黑黢黢的竹筷子不知道多久才能浸泡成这模样,但看着石涧仁的神情肯定好了很多:“阿姨还是要给你说对不起,齐齐失踪以后,我跟卫国都有些急躁,所以有些处理不当,这里正式给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石涧仁不抬头,但端着碗遮挡了眼神,让土瓷碗跟随头部点几下:“好,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齐雪娇现在是看他什么都想笑,所以干脆伸筷子过去敲两下:“不管怎么样,这也是长辈跟你说话,礼貌点!”
石涧仁讪讪的放下碗:“别这么正式,齐雪娇出事我们大家都不开心,万幸的是人找来,那就一切都好,现在齐雪娇可以安心养伤,等伤好了以后,我们再说工作或者别的事情?”
杨秋林显然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你跟齐齐的关系,我们也就不说什么感谢的话,这两天齐齐给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卫国也说你确实是个栋梁之才,接下来你决定要朝着什么方向展,杨阿姨还有几分薄面能主持一下,。”
石涧仁全身不动,只抬眉毛瞟了眼齐雪娇,这姑娘又笑:“这是我妈说的话,需不需要翻译?虽然我们齐家基本上都在军队体系,为了避嫌也从来都不接触政务系统,但这一次可是豁出脸面也要帮你走动一下,当然我知道你不需要,可她或者其他人总会这么考虑,是不是?”
杨秋林转头想抓筷子打女儿,但看看轮椅忍住了:“齐齐说你们经常随便开玩笑,但阿仁你肯定不是随意对待生活的人,你这么努力肯定是有自己的目标,哪怕就像齐齐说的,你想尽可能帮助更多人,那好,胸怀天下就应该站在可以面对天下的地方,跟我们一起平京吧,阿姨帮你安排联系,重新开始另外一条起点更高的路,没有什么违法违纪的地方,一样需要你自己努力,一样需要从最基层工作做起,只是一路上阿姨和齐齐所有的亲人都会为你保驾护航,没人敢给你制造半点麻烦。”
这话说得毫无火气,平平静静的就出来了,十月初的江州山区六七点过刚刚太阳下山,还有点萧瑟的凉意,可这么平淡的话听着傲气冲天!
仿佛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道就从这污水横流的豆花铺子门口铺到天上去了。
石涧仁笑了:“谢谢阿姨,您这话说得没错,我的确是想帮助更多人,来挂职工作的大半年,我也的确认识到一切跟党走,天下我有的便利,但我想齐雪娇应该了解我的初衷,我从来没有想在体制内展,也没有想把自己变成有钱有势,我之所以经商赚钱,是为了在这个社会有言权,有立足之本,来挂职当干部更多是为了了解这个社会,了解政府机构和政党的运作状况,顺带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改变一些状况,但我很清楚我有几斤重,我不是猛将良相,我最多也就只能做到这种基层的地步,再往上,我没有半分跟人博弈的能力和动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