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人历来讲究风骨,也出现过许多著名的倔骨头,一言不合都能撞柱头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态度特别在出身寒门的那些文人里比较常见,虽然大部分文人只是嘴上说说做的时候就另一样,但终究风骨气节这些东西从古至今都比较认可崇尚,没了精神素养还谈什么文人呢。
但谋士肯定是文人中比较另类的气质担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种几乎所有文人骨子里的真实心理,他们是拿出来公开说的,毕竟相比八股文居多的酸腐文人,谋士们更像是挖掘机技校出来的实用型人才,他们有明确的人生线路跟规划,和那些全心全意扑在高考,哦不,朝廷科举之上的文人思维模式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谋士们面对任何事情,可能下意识的都会选择迂回,哪怕有碾压的绝对实力,都不会平铺直叙的打过去,更不用说大多数时候面对现实都是处在劣势。
于是这种从小形成的观念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条条大路通罗马,走哪条都不是绝对的,石涧仁几乎不会选择跟现实正面硬刚,吃不下就不吃,睡不着就不睡,错过了就别耿耿于怀,新的机会也许就在下一个转角。
眼前也是这样,同样是手握资源的上层人物,相比任佳琳的义气,眼前两人显得更加现实,但是比文先生那种满不在乎的傲慢威势又多了diǎn实际,石涧仁理解为这两人的视野在平京之外,甚至整个国家之外,看到过更多更广阔的东西,那种目空一切的威势就自然而然的会削弱。
这就是石涧仁对这位何先生的评价,或许他开设那家俱乐部会所的初衷,心理定位就比较高,有diǎn招揽人才或者交流思想的意思,而不是如同其他人搞会所动不动京城名媛、美艳云集的撩拨**。
所以在听闻这就是俱乐部主使以后,石涧仁决定挑选另一条路试试看,看能不能打动对方,哪怕他没有毫不客气的指出这些特权资本、傲慢的阶层已经成为了危害,但长远应该是所有利益阶层都会考虑的问题,稍有眼光的都不会只看眼前。
何戈没说什么,坐在那想想笑着起身走了,曾凯仪多看石涧仁两眼也走了。
石涧仁没什么等待审判的忐忑,又拉了椅子坐到能远眺维多利亚港的落地窗边,外面的世界比大陆绝大部分地方都璀璨繁华。
但只要保持足够的发展未来,石涧仁毫不怀疑中国内地的绝大潜力,远超眼前的一切。
别的不说,自己最熟悉的假日酒店外面北部新开发区,从漆黑一片到现在已经灯火明亮才短短的两年时间而已。
这时候的他,当然不会分心去考量男女私情,这种放眼天下的思索更能激发情绪。
不过第二天一早,石涧仁刚刚回合了朱正坤准备到港交所去参观,这边来的财务顾问里面就多了几个人,曾凯仪也出现了,给石涧仁一个简单的指示:“接下来香港的行程你就不用全程跟着了,继续留下来看看跟着他一起返回沪海也行,自己选择回内地也行,老何的意思就是看你究竟能怎么做,放大话吹牛逼的人我们见得多了,希望你不是其中一个……”
石涧仁愣了一下掏出来香港收到的银联卡交回去:“那接下来高科立仁的项目我跟谁交接手续?”
曾女士看都懒得看,做个随意的手势:“这diǎn手续费你就收着吧……”想了想一副难言的表情:“你究竟明不明白你可能错过了什么?”这位曾女士其实个头不高,短发略胖,但就是有种睥睨傲视的感觉,这会儿微微皱眉,她带来的那几个人就有diǎn噤若寒蝉的躲远diǎn,平时的气势也可想而知。
这个时候石涧仁想了想diǎn头:“大概知道,但我是个草根,从市井里面走出来的草根,可能高大上的学院不适合我,长太息以掩涕,可能看到的不同,选择的着眼diǎn也就不同,感谢曾女士和何先生对我的厚爱了。”
也不知道这位曾女士有没有听懂石涧仁这句《离骚》里面用词的含义,因为后面“哀民生之多艰”就太直白了,反正站在那也许就是回味了一下这句有diǎn拗口的古文,笑笑diǎn头上车走了。
朱正坤的“小姑”似乎已经谢幕退场,著名女星陪着朱正坤登上一辆玫瑰金劳斯莱斯的时候,月薪万元的董事长还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办公室主任要他跟上,石涧仁对他笑笑挥手,轻摇了一下头,朱正坤似乎就懂了,脸色猛然煞白,真的,就是肉眼可见的脸色变化,可从车厢里伸出一支芊芊玉手拉住了他名牌条纹西装下摆,朱正坤低头看了下,再抬头又神奇的恢复原样,对石涧仁只是眨眨眼钻进车里。
两辆雷克萨斯围着劳斯莱斯离开,留下石涧仁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香港街头,他还回头看了看豪华高档的五星级酒店,再低头看看身上的随从黑色西装,第一反应就是把脖子上那根勒得有diǎn紧的宝蓝色领带解下来塞在衣兜里,然后才如释重负的东张西望好几分钟,看着周围高楼耸立的密集街道,再次确认那种重新袭来的自由感,迈开脚步朝着街对面的报摊而去,先买张地图。
这几乎就是石涧仁到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