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染也随着众人举目望去,方才看清随着赵嬷嬷走进来的柳若芸之真容。
一眼看去,果真方当韶龄,看似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胜雪,娇美无匹,容色倾城,秀雅脱俗,行动间带起腕摇金钏叮响,步履辗转时腰上玉环铿鸣。
洛青染心下暗暗赞叹:当真好一副翩若轻云出岫,纤纤步迟腰肢袅娜似弱柳的无双姿容。
赵嬷嬷将柳若芸一直引到赵氏身边,赵氏爱怜不已地将人拉近了些,仔细端详片刻,又叫赵嬷嬷引着下面的人与柳若芸互相厮认。
赵嬷嬷便带着柳若芸先见过了几位夫人,三位夫人都早做了准备,都送了得体的见面礼,又见了各房的小姐少爷,待到几个姨娘时就一语带过,不甚详焉。
只在见到洛青染的时候,没等赵嬷嬷说话,赵氏便笑言称:“这是你大表哥的嫡长女,原本你们年岁相差不大,但到底规矩不可废,还是按着辈分称呼了吧。”
洛青染一听赵氏这话,心里不知为何就闪过一丝怪异的念头,但眼下的情势却不容她分神多想,因而就先放在一边,按按辈分称呼了柳若芸一声表姨母。
柳若芸听了她这一声姨母,面上倒是没什么不自在,大大方方地应下不说,竟也准备了礼物给洛青染。
接着再见了其他房里的少爷小姐们,皆按规矩送了些小礼物。
一时间,众人皆夸柳若芸懂礼,言谈举止得体庄重,她也略羞怯地应了,才回了赵氏身旁坐下。
既然人已经见过了,各房的夫人们便也就带着房里人跟赵氏跪安道辞了,赵氏似乎也急着与外甥女说话,胡乱地摆摆手,叫众人退下了。
临走的时候,洛青染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好与柳若芸的视线对个正着,互相便又点头示意,莞尔笑过,洛青染方转头跟叶氏一起走了。
回集英堂的路上,洛青染跟叶氏闲话一般地说道:“这位表小姐当真好容色,怕是比起李家大小姐也不遑多让吧。”
“可不是么,竟把我都瞧愣了一下,真是生了副好模样。”叶氏想想自己当时的样子,不免失笑。
“娘您可有觉得哪里不对劲么?”
“怎么了?”叶氏听见女儿突然有此一问,一时间也没转过神儿来。
洛青染眉心微微蹙起,犹疑道:“刚才她来与大家见礼的时候,女儿总觉得,她待您与三婶和四婶别有不同?”
“你这么一说,娘倒也觉得是这样,”叶氏点了点头,转而又道,“不过这也不奇怪啊,毕竟,娘才算是正经的国公夫人,她对我恭敬一些,也是有的。”
“可能是吧,许是我多想了。”洛青染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下去。
罢了,且先看着吧,如今只见过一面,便是真有什么事,又如何能看得出来?反正有什么不对,日后自见分晓。
叶氏也没太把女儿这话当回事,接着再忙起来,自然就更忘了去。
直到下午的时候,赵氏来差人来传话请各房去远香堂一起用膳,席间,洛青染和叶氏才看出了些端倪。
因赵氏只说让四位老爷和正房的夫人,一众少爷小姐们去远香堂赴宴,便没有那些姨娘什么事。
不过这也不奇怪,按规矩来说,她们无事是没有机会跟赵氏一起吃饭的,是以众人也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待到了申时正,四房的人陆陆续续到了远香堂,待人齐了,赵氏便吩咐丫头们摆饭传菜。
因为小赵氏不在家,主桌上空出了一个位置,赵氏就让洛青染上了主桌。
此话一出,主桌上的人表情各异,但都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既是赵氏亲口提的,他们便是心里有什么疑惑,也不会这时候问出来。
洛青染自己也惊了一下,要说柳若芸坐在主桌上确实不奇怪,她辈分在,又是远客,可自己跟主桌上的人,可是差着一辈儿呢,祖母叫自己上去,到底意欲何为?
赵氏是这样对众人说的:柳若芸远来是客,家里现在又只有洛青染与她年纪相仿,叫她上来算是相陪一下,省的柳若芸跟她们一起,太过拘束,倒不自在。
众人一听这样解释,便也都释怀了,忙又推杯问盏,言笑晏晏,似乎都怕气氛冷了,赵氏不高兴。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
赵氏突然冲柳若芸道:“你既投奔我来,我自然欢喜,家里也不差这一口人,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你这些表哥表嫂们帮忙就是。”
这话说的没什么不对,柳若芸应承了,四房几位老爷和夫人也都忙应承下来,皆说让她有事只管知会,不要客气。
赵氏满意地点点头,突然又提了一句,“你大表哥如今是家主,你的事,他都能帮的。”
语罢,便去拿眼瞧洛峥。
洛峥给赵氏这话说的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忙道:“是,娘说的是,表妹有什么事,什么要求,只管跟你表嫂提,她办不了的,我也必当竭尽全力帮你办了。”
洛峥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赵氏越过叶氏,直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