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钟得了洛青染的吩咐,便准备退下了。
“钟叔。”
他刚走到房门口,又被洛青染叫住,便回过身来,看她还有什么嘱咐的。
洛青染走到洛钟身边,低声道:“我听说,三日后,李夫人要带李小姐去大觉寺还愿,钟叔您抓住这个机会,将信送出去。”
洛钟有些惊讶地看了洛青染一眼,随即敛了神色,答道:“是,大小姐放心。”说着,便恭敬地行了一礼,匆匆往前院去了。
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想,大小姐是怎么知道李夫人母女三日后要出门的呢?
洛青染闺房内,洛钟走后,叶氏将女儿扯到自己跟前。
“青染,你你那信,不是要送到赵府去么?”她是怪糊涂的,不知女儿到底要做什么?
“不,”洛青染摇摇头,旋即勾起一抹浅笑,“这信,是写给赵思颖的,但并不是真的要给她的。”
“那是要给李夫人和李小姐?”叶氏皱着眉头,十分不解。
“正是!”洛青染点点头,“我先前跟您说了,洛青染一再地害我,我总要还回去些才是,这就是我还给她的第一件!”
“可这信是你写的,又不是洛文嫣写的,就算送到了李夫人和李小姐手上,又有什么用呢?”
洛青染没有回答叶氏的话,而是起身走到书案前,将那本她刚刚翻看的诗集,递给了叶氏。
“娘您打开看看。”
叶氏疑惑着接过女儿递过来的诗集,展开看了。
才刚看了两页,叶氏陡然瞪大双眼,放下那本诗集,不可思议地看向女儿。
半夏看叶氏的表情,心中也好奇得紧,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叶氏放在桌子上的诗集。
“啊!”半夏忍不住惊愕出声。
怪不得,夫人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怪不得,小姐一回来就让她找这本诗集,怪不得,小姐会吩咐钟叔将这封信“不小心”地被李夫人和李小姐发现,原来如此!
洛青染看她二人表情,便知她二人明白了自己的意图。
遂莞尔一笑,“怎么样,我这招以牙还牙,不错吧!”
“小姐,您真厉害!您怎么会把二小姐的笔迹,学的那么像啊!奴婢根本不能相信,这不是同一个人写的!”半夏崇拜地看着洛青染。
叶氏的眉弯皱的更紧。
是啊,女儿怎会写出洛文嫣的字体?女儿的字体她太熟悉了,师承父亲,大气端正。而洛文嫣的字体,则是华京勋贵人家十分盛行的,千金小姐学的“颜体”,讲究秀丽温婉。
她的父亲叶竟之,乃是先皇封的大儒师,她从小耳濡目染,对这些颇有些研究,自然知道,虽然学习同一种字体,但不同的人写出来,依然有所不同。
就打洛文嫣的字吧,她学的颜体,秀丽,小巧,但字由心生,她的字,每一个最后一笔,都要往回收那么一下,大概就是与她自己小气刻薄有关系。
不过真正让叶氏吃惊又不敢相信的是,女儿怎么能将洛文嫣的字体,临摹的那么相像?这番功力,若不是下了苦功去学,就是父亲也是做不到的?
洛青染正跟半夏说笑呢,却发现,叶氏沉默地坐在那里,双眉进蹙,盯着自己。
遂收起玩笑之心,抓过叶氏的手,放在自己膝上,“娘,您有何事,便问吧,女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叶氏叹了口气,“娘只是有些讶异,你的字迹并不是这样的,可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怎么能把洛文嫣的字体,学的那般像?几乎是分毫不差?”
“是啊,小姐,这要是奴婢来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两个人写的!”半夏也十分惊奇。
洛青染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马上换上笑脸,“就为了这个啊,您忘了,女儿从小就喜欢这个,还特意缠着外公学过这个呢,您怎么忘了!”说着,信誓旦旦地看着叶氏。
“是这样吗?”叶氏看女儿说的十分笃定,也有些弄不清楚了。因为她还真就不记得,女儿是否真跟父亲学过这些。
“当然是真的。”洛青染笃定地笑着。
这次是她大意了!下次断不能犯这种错误!
可她总不能跟母亲说,她这一首临摹他人字体的功夫,是前世为了墨凛,特意学了三年,才学到这样的吧!
还好,叶氏很快就忘了这件事,本来她也只是疑惑些,又不是真的怀疑女儿什么。
等到了三日后,洛钟照着洛青染的吩咐,派了人在右相府上去往大觉寺的街口等着。
不消一会儿,果真见李家的马车,达达驶过。
洛钟找的人,是城外的一个小乞丐。这样的人,与任何人都没有什么瓜葛,即使以后谁查起来,也无从查起,只要给他们些钱,保管把事情给你办的妥妥的。
李家的马车即将到街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停了?”就听马车内传来卢氏不喜地声音。
“这,夫人,好像是撞到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