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凛离开右相府后,便径自回了二皇子府。
一回去,便见管家等在门口。
墨凛意会,带着管家向前走了几步,便听管家低声道:“那个人来了,奴才将人领到您书房去了,肖大人也在。”
墨凛点点头,吩咐道:“我知道了,你看着点,不许别人靠近书房。”
“是,殿下。”
墨凛直接去了书房,一进去,便见肖和跟一个青衣锦袍的年轻人分坐在书房的两侧,二人见了他,同时起身请安。
墨凛含笑摆摆手,“都坐吧,客气什么,这里又没有旁人,你们是本皇子的左右手,还拘着那些规矩做什么。”
“殿下宽仁,谢安却不敢不遵循礼教。”那青衣华服的年轻人冲墨凛又拜了一下,方才坐下。
“你这性子,倒真是谢家那样的诗书礼义之家才能教养出来的,恁的礼数周全。”墨凛朗笑道。
肖和在另一边,见墨凛跟谢安相谈甚欢,轻哼一声,不屑地嘟囔道:“装腔作势!”
墨凛挑了挑眉,看向肖和,“你说什么呢,肖和?”
肖和闻言忙摇头道:“没什么,殿下。”
谢安眼神不变,笑意始终挂在嘴角,颇有些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派头。
肖和在墨凛转头去跟谢安说话的时候,又翻了个不屑的白眼。
谢安见了,也只当没有见到一样,兀自跟墨凛聊得欢快。
肖和从头至尾都没有参言,似乎是一直插不上嘴,又似乎只是因为甘当绿叶的缘故。
谢安跟墨凛聊了一阵,说了该说的话,便谨守礼节告辞了。
墨凛起身相送,表现得十分不舍,“若不是现在咱们的关系不便表明,本皇子真想留你在皇子府上常住,谢安你真可谓是本皇子的知音啊,同你便是闲聊,也是极有意趣的。”
“殿下谬赞了。”谢安依旧是那副清淡淡的模样,不骄不躁,很守规矩。
墨凛拍了拍谢安的肩头,以示亲近,并十分走心地嘱咐道:“一切小心。”
“多谢殿下关怀,那谢安先行告退了。”谢安再次一拜,然后出了书房,由管家引着从二皇子府的偏门低调离开了。
谢安刚一走,墨凛就带着肖和退回了书房内。
“怎么样,还是觉得这谢安有问题吗?”墨凛问肖和。
肖和点点头,“不错,殿下,此人心机颇为深沉,属下几次三番、明里暗里地挑衅于他,他都不接招,而且连情绪波动都没有,实在是不容小觑。”
墨凛听了肖和的话,却忽然淡淡地笑了出来。
肖和不明所以,奇道:“殿下您笑什么?”
墨凛止住笑容,伸出食指轻点了下桌案,“他心机深沉不深沉的,咱们全然信任他了吗?既没有,你怕他做什么?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眼下还有些作用,待来日没了作用,咱们大业已成,你觉得本皇子还会留着他吗?有威胁的人,自然要得到他该有的结局!”
肖和恍然一笑,随即赞道:“殿下英明!”
墨凛摆摆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将蛊虫给李仪这个老狐狸下进去!这个老狐狸,竟然妄想用本皇子自己铺好的路来收买我,真当我是傻子呢!”
“他又许给殿下什么了?”肖和闻言面色也不怎么好。
这个右相,实在不像是他们当初以为的那样精明,越是接触就越现,很多事情上,他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可偏偏,他这人有个最大的毛病,那就是喜欢将别人都当成傻子,自认为能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若非是得借助他手中的势力,殿下又何必屈居于他名下!
“他说,要让威后帮忙吹枕头风,让父皇将太子之位交给本皇子呢!”墨凛口气淡淡的,辨不出生气与否。
不过肖和跟着他多年,一向善察他的心意,往往,墨凛表现得越平静,口气越淡漠的时候,就证明他心中的怒气越盛。
“李仪是老糊涂了么?画这样没有边际的大饼给殿下!”知道墨凛心里不痛快,所以肖和说话的时候自然是要斟酌着的。
墨凛闻言面色稍霁,哼了一声,道:“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本皇子不知道,不过本皇子是知道这蛊虫必须要下给他了,这老狐狸始终不肯将私兵的事情透露给本皇子,可见是留着最大一手,等着到时候将本皇子一脚踢开呢!”
“他做梦!凭他也配!”肖和表现得比墨凛自己还要气愤。
墨凛知道他这是替自己不平,心中总算安慰些许,语气也不再那么冷了,“行了,做好你手上的事情,蛊虫的事情,还是要本殿下自己想办法,那个老狐狸防备甚深,一般人是近不了他的身的。”
“是,殿下。”肖和垂应是。
而就在墨凛跟肖和密谋之时,被墨曜派出去查探谢安底细的夜戈,也终于回到了端瑾王府。
一回来,夜戈便急着去了墨曜的书房。
“属下见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