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曜没有出宫,而是留在御书房内,在御案之下,另辟了一张桌案,代为处理政务。
祈阳帝虽说没有诊治出什么要紧的病症,但是却浑身无力,一直不能起身。
未免政务积压,墨曜只能先将奏折分批挑选出来,将一些不太重要的处理了,重要的拿去请示祈阳帝后,再做决定。
快至午时的时候,墨曜去了太极宫,将今日的重要政务跟祈阳帝说完之后,便跟着太后去正仁宫用了午膳。
太后提及祈阳帝的时候还是忧心,墨曜无法,也只能先劝说一二。
说真的,他心里是觉得祈阳帝这一回病的蹊跷,但是昨夜上官隐并未说什么要紧之症,他也不敢胡乱推测,可他心里,总归还是有些担忧的。
不过这种担忧,他并不能在太后面前表现出来。
太后胃口不佳,午膳用得也少,提起威后的时候眉头也紧紧皱着,“哀家现在是不知皇上心里如何想的了,似乎一夜之间,就又忽然宠幸上皇后了,哀家不是说他宠幸皇后不好,按理来说,帝后和睦,于后宫前朝都有好处,可是威后不贤,哀家就不得不担心了啊。”
墨曜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将一杯热茶递给太后,“皇兄并非糊涂的,想来他心里应该是有分寸的。”
太后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可哀家总觉得,他这一回不像是有分寸的样子。”
“怎么会呢?母后莫要太过担忧了,您的身子要紧。”墨曜劝道。
“罢了,”太后唇边溢出一抹轻叹,“哀家该说的也都说了,他若听不进去,又能如何?好在现在李家被压下去了,皇后又没有子嗣,想来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墨曜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威后是没有子嗣,可是母后忽略了,她有一个养在膝下的皇子,不是亲子,如今却胜似亲子。
一个成年的皇子养于膝下,威后和李家难道真能甘于人下吗?
右相府,右相书房内。
右相李仪坐于书案之后,老脸沉沉地看着二皇子墨凛,“殿下,如今看来形势于我们十分不利,殿下可要加把劲儿了!这征兵的差事落到了秦忠身上,四皇子可谓又多了一大助力,老臣当初就提醒过殿下,不要将眼光拘泥于小门小户的女子身上,找一门真正的高门贵女做正妃,将来也好替殿下挣回点儿有用的势力,可殿下偏偏不听,娶了洛的女儿为正妃,结果不仅分毫风光没有沾到,还惹了一身官司和麻烦,若不是赵尚书眼界开阔,老臣又拉下脸私下道了回歉,如今我们跟赵家只怕也要翻脸了!”
墨凛眼光微动,他怎能听不出右相口中的埋怨和轻视?
可是,他却要表现得听不出一样,现在这个时候,更加不能失去李家这一大助力,无论如何,都要将李家深藏在暗中的那股势力弄到手里才行!
思及此,墨凛忙做出一副受教的悔恨模样,看向右相,“外祖教训得极是,可现在木已成舟,洛文嫣也已经成了我的正妃,如今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将她休弃,甚至不能让她出了什么意外,否则外界舆论对我更加不利,为今之计,只有让我手握实权,才能跟墨霄他们抗争了啊!”
李仪虽然埋怨墨凛,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墨凛这些话说的有道理。
“殿下放心,老臣会想办法的,如今陛下身体抱恙,您协同监国,也是我们的一个机会,老臣手中的人脉,还是不比他们差的,趁此机会,给殿下揽些实权在手里,想来还是应该能办到的。”
墨凛闻言面上一喜,随即起身向李仪行了一礼,“多谢外祖费心。”
李仪见墨凛态度恭敬,面上这才好看了一点儿,冲墨凛摆了摆手,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殿下客气了,老臣帮殿下也是应该的,殿下有时间还是多去皇上身边侍疾为好,皇上病了,殿下就得让皇上知道您的孝心么。”
“多谢外祖提点,我知道了。”墨凛再次躬身一拜。
李仪捋了捋自己的白须,满意地点了点头。
墨凛离开右相府之后,便直接回了二皇子府。
一回去,管家就迎上来告诉他,肖和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墨凛脸色微沉,径自去了书房。
刚一到了书房,堪堪关上房门,便听肖和急急问道:“殿下,属下听说皇上忽然得了急病,可是咱们的 ...... ”
肖和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墨凛斥责了,“慎言!”
肖和闻言面色一凛,随即住了口,颔首答说:“属下冲动了,请殿下责罚。”
墨凛轻轻呼了口气,冲肖和摆摆手,“下不为例,记着,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要慎言,尤其是在如今这个当口上,更容不得我们犯一丁点儿的错。”
“是,殿下,”肖和沉声答道,“属下听说皇上指派了殿下协理监国主事,这是好事啊,可属下看殿下怎么有点儿不高兴呢?”
墨凛冷冷地哼了一声,“监国?主事?那是王叔的职权,我不过也就是挂了个名头而已,更何况协理主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