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氏一听说洛文嫣被辣椒水辣得睁不开眼,当下就急了,提着裙摆就奔向女儿的院子。
刚入了院子,还未到房门口,便听里面传来洛文嫣气急败坏的辱骂声。
小赵氏恨声叹了口气,忙推开房门进了女儿的屋子。
忙乱之际,小赵氏不免头疼地想,这叫什么事呢?人没招来不说,女儿倒是先受了这么大的罪!
侍郎府里忙成一团,而二皇子府,却一派闲适。
管事口中出门办事去的墨凛,此时正端坐在府内,跟自己的心腹肖和商量事情。
管事来报说侍郎府那边又派人过来,说是不必麻烦请御医过去,府医看过了,说洛文嫣没什么大事。
墨凛淡淡地应了一声,让管事下去了。
管事走后,肖和才冷哼一声,“这母女俩,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使计欺骗殿下您,还真当自己是皇子府的主子了?想要殿下何时过去,殿下就要过去,不过做了一点事,还没做成,倒想着先邀功了!”
墨凛不像肖和一脸气愤,反倒扯着唇角笑了。
片刻后,他才冷声问说:“肖和,你说,从前有人欺骗算计我,都是什么下场?”
肖和一愣,随即也冷冷地笑了,“胆敢算计殿下您,属下必然让她后悔终生!”
“不忙,”墨凛嗤笑一声,“待他们没了利用价值,再丢开不迟,不过是一家子自作聪明的蠢人罢了,犯不着生气。”
“殿下说得是,属下急躁了。”
“先由着她们母女折腾去吧,想办法将那青线蛊的用法找出来,才是最要紧的。”
说到这个,肖和不禁面露惭愧,“都是属下无能,本以为找到的蛊师可以使用这蛊虫,却不想竟是个学艺不精,招摇撞骗之辈!”
墨凛摆摆手,“多说无益,还是想办法再找一个蛊师才行,父皇最近防范突然加重,威后又隐隐有失势之象,珍妃那边……”
“殿下,珍妃这个孩子万不能让她生下来,否则将来就是您莫大的威胁!”肖和急道。
“我知道,”墨凛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倒不必我们下手,有人只怕比我们还着急。”
“您是说,威后?”
“正是,威后现在心里正难受着呢,该说的话我也都说了,该撩拨的情绪也撩拨起来了,威后是急性子,等不了多久的。”
“殿下英明。”
墨凛唇角轻挑,并非是他多英明,而是威后太自以为是,太霸道不能容人了。
未时三刻,忙碌了一日的洛昇回了府。
小赵氏殷勤地迎出来,将洛昇伺候得十分满意。
晚膳时候,小赵氏见洛昇情绪颇好,便趁机说洛文嫣身子不舒服,不来用膳了。
洛昇听了倒是关心地问了几句,得知并无大事,便说让洛文嫣在房内歇着,不必出来用膳。
小赵氏见洛昇信了她的话,暗暗吁了口气,忙起身又斟了一杯酒,“老爷喝酒。”
今儿闹这一出,实在是不够明智。
若是让洛昇知道,女儿是因为想要骗二皇子才被辣椒水伤了眼睛,一定又要生气。
家里好不容易安生两天,她也是实在不想听洛昇骂人了。
洛昇现在只要一生气就去柳氏那个贱人房里,那贱人一向不安好心,惯会挑拨生事,她不得不防。
好在,晚膳相安无事地用完了,洛昇又到书房去办公了,小赵氏总算是松了口气。
待到洛昇忙完,时辰也晚了,收拾过后便要歇息了。
这忙乱的一日,总算是要过去了。
小赵氏躺在床上,翻了几回身,渐渐睡去。
夜阑人静,整座城都渐入酣眠。
戌时末,承欢宫里却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喊。
在这静谧的夜里,这声嘶叫显得格外刺耳,霎时间便惊醒了整座宫城。
祈阳帝闻迅而来,与威后一前一后到了承欢宫。
甫一进去,便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祈阳帝大怒,叫过值诊太医问话。
太医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启禀陛下,珍妃娘娘…小产了!”
“什么!”祈阳帝骇然惊道。
威后也瞪大了眼睛,怒问:“你们是怎么伺候珍妃的?一早请平安脉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这会儿你竟敢说珍妃小产了!”
太医伏在地上,抖如筛糠,“陛下,皇后娘娘,珍妃娘娘睡前臣还诊的平安脉,确实脉相平稳,没有异常啊!臣真的不知,为何才这么个把时辰的功夫,娘娘就小产了?陛下,皇后娘娘恕罪啊!臣真的不知!”
偌大的正殿里,只有太医咚咚的磕头声,珍妃已经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珍妃现在怎么样?”祈阳帝又问。
太医抖声答说:“娘娘刚用了药,现在太过虚弱,已经昏睡过去了。”
太医答完了话,就伏在地上,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