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归宁自然不能留宿,所以纵有千般不舍,午膳过后,晋阳侯夫妇还是将沈婧诗和洛青辰送出了门。
马车哒哒地驶离沈府大门,沈婧诗伏在窗边看着渐行渐远的双亲和大哥大嫂等人,眼前终究还是模糊了。
洛青辰知道她心中难过,遂轻轻地揽过她的肩,温言安抚道:“往后有时间我常带你回来见爹和娘他们,别哭了,天寒,仔细伤了脸。”
沈婧诗被他温言软语的劝了一阵,也总算是是止住了泪。
她知道,眼前这个怀抱才是自己一生的依靠,在这样强壮有力的臂弯里,她心中一片安定,满满都是对未来生活的无限畅往。
洛家添了人口,一时间也热闹了起来,更别说这几日都凑在一起一同用膳,就更是热闹非常了。
时间一晃便入了腊月,天气才真正的冷了起来。
初二那天下了场大雪,庄子上送来了鲜鹿肉,杜若听说了以后便坐立难安,心里都是洛青染那次跟她说的,在暖阁里吃烤鹿肉的事情。
洛青染见她急成这样不免失笑,“你这样倒像个孩子似的,我记得从前心如都没有你这般好动,那肉刚送过来,厨房还没收拾好呢,等等收拾妥了,自会过来说的。”
杜若眼巴巴地看着她,“那咱们出去玩雪吧,叫上婉如一起,你不是说你们从前还打雪仗么,今儿这雪下得可够大的吧!”
婉如是沈婧诗的字,她们三个私下里都交换了小字,杜若便这般称呼沈婧诗。
洛青染内里早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本不欲与她出去厮闹,可是见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又不忍心拒绝,但心里又顾虑颇多,遂道:“我大嫂可是安静人,你觉得她能跟咱们闹着打雪仗么,况且那都是从前小时候玩的了,现在还闹成一团,只怕祖母他们知道了也要说的。”
杜若叹了口气,“你们这样的人家里,规矩可真多。”
话音刚落,沈婧诗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这是怎么了,又嫌起家里规矩多了?”
洛青染和杜若回头一看,原来是沈婧诗和洛青辰来了。
杜若见了他们俩一同过来就忍不住打趣,“你们这成双成对的,自然成日里在屋中干坐着也是有趣的,不像我们,孤家寡人,成日里相对无言。”
沈婧诗与她相处了这些时日,早知她嘴上不饶人,就喜欢拿自己打趣,却还是不免红了脸,轻啐她一口,“不知羞,谁家姑娘家的成日里什么都敢说。”
杜若嘻嘻一笑,并不在意,反而缠上了沈婧诗的胳膊,撒娇道:“咱们出去打雪仗吧,我还没玩过呢,听青染说可有意思了。”
沈婧诗与洛青染无奈地对视一眼,皆对杜若这孩童心性失笑不已。
倒是洛青辰听了她这话应承了,“你们想去就出去玩一会儿吧,这会儿雪还未清呢,到浮香园那边应是正好。”
洛青染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也不怕祖母知道了,还跟着她一样起哄。”
洛青辰听罢便笑了,“这样,祖母若是知道了我担着,你们放心玩就是了,这是今冬第一场大雪,错过了许就再没这般大了。”
杜若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再坐得住,当下便扯着洛青染和沈婧诗要出去。
洛青染被她从绣墩上扯了下来,知道不出去怕是不行,忙先按住了她,“你就是想要出去也该收拾妥了再出去,你不是说想要这样出去吧,玩的时候痛快,可你也不怕受了寒呢。”
“也对,”杜若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太着急了,“要不你就你别去了,你本来就畏寒,别再着了寒气,伤身子不好,要不,要不我也不去了吧......”
洛青染听她这么说就笑了,“那倒不必,我们从前出去玩,都捂得严实着呢,你别担心,我不妨事的,若是觉得凉了,我就回来,难得你有兴致,我该好好陪着你才是么。”
不过话虽这么说,大家却都不愿意让她出去了,她现在畏寒,大家都知道,所以都怕她受凉生病。
可越是这样,洛青染反倒越不想扫兴,遂道:“这样吧,我多穿一些出去,跟你们玩一小会儿就不玩了,再将那今冬新做的手套什么的都戴好,想来是不妨事的。”
其他几个人想了想,也觉得这法子可行,便都回去收拾好了,再一同去浮香园里。
不过最后大家还是没有同意洛青染下去跟他们一起玩,反正人多,拉着半夏知书知礼她们一同过来也玩得起来,大家就都没让洛青染沾雪,只让她在一旁看个热闹。
可叹洛青染围成一团,竟无用武之地。
好在她也不是真的十几岁的少女心性,还贪玩,就这么看着他们玩也颇觉有趣。
而赵氏那边得了消息也没像她们想的那样出言教训,只让下边人仔细些照看着,别让他们太失了分寸,再着了寒。
如此一来,杜若便玩得更加尽兴了。
闹了一阵,大家头上身上都沾了不少的雪花,终于是玩得畅快了,厨房那边也收拾好了鹿肉,赵嬷嬷亲自来叫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