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皇子那边,咱们可要透露些什么吗?”夜止问道。
墨曜摇摇头,“你当他就是傻子呢?李家总以为全天下只他们一家聪明人,别人都是他们鼓掌间的玩物,太自负了,况且,纵使我们派人说了,老大也未必敢信。”
那倒是,夜止点点头,大皇子性子急躁,又惯常多疑,他们好心给他送信,他却未必肯信。
信不信的倒还是其次,就怕大皇子糊涂了,再反过来疑心他们,实在得不偿失。
况且,这宫里出来的人,哪里真的有蠢人?若是真蠢的不行,又怎能安然活到那么大!
墨曜他们这边在说李家的事情,回到二皇子府的墨凛同样在与心腹讨论此事。
“殿下,右相和国舅爷这是想要拿您当靶子呢,打的好算计!”肖和听完墨凛说的话,当即怒道。
墨凛表情冷冷的,全然不似在右相府中时那笑眯眯的模样,“他们想拿我当靶子,我也可以反过来利用他们,端看谁手段更高明了!”
“殿下英明!”
“肖和,让手下的人都快着点,这一回,一定要找到会用那蛊虫的蛊师,不必带人回来了,太过危险,一旦被人知道,我们必受牵连,只问出用法即可,我要让这两个老匹夫知道知道,玩弄利用我的下场!”墨凛眼中冷芒乍现。
他改变主意了,父皇现在防备如此之深,想要给他下蛊虫,实在太难了,一旦被察觉,他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费,还性命不保。
既然父皇近来对他尤为满意,他也没必要铤而走险,下毒下蛊,这些都是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的。
李仪他们不是想要利用他做过河的卒子吗,他就先让他们替他下水试试深浅好了。
“殿下放心,属下这次一定不会办砸的!”肖和恭声答道。
墨凛点点头,挥手让肖和先回去了。
李仪为了拉拢墨凛,这一回的确不只是说说而已。
这一日的早朝,在祈阳帝问及由谁去迎接戎狄使臣更为合适的时候,右相李仪罕见的,直接推举了二皇子墨凛。
“陛下,虽说戎狄现如今与大祈战和,但是其毕竟不比那些弹丸之地,穷困不堪,戎狄人天生好战,颇为自负,所以老臣以为,派皇子去迎接使臣,才更为合适,既显示出大祈对他们的重视,同时又能起到威慑作用,几位皇子中,二皇子分管礼部,对迎接外臣是最有经验的,所以老臣以为,二皇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仪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祈阳帝也挑不出毛病来,因而思索了一会儿,便想应了。
谁知他才要张口,墨曜却突然站出来反驳了右相的话。
“皇上,臣弟以为右相所言考虑不够周到。”
“哦,说说你的意见。”祈阳帝现在十分信任这个弟弟,听到他反对,便想听听他的意思。
墨曜不管背后投来的刺人目光,只对祈阳帝一拱手,说:“右相大人说应由皇子去迎接使臣这点,臣弟认同,但是这人选么,臣弟以为还要再斟酌斟酌。”
“王爷这意思,莫不是觉得二皇子做这事不够格?”李仪口气颇为不善。
这个端瑾王爷,自从海运之事以后处处与自己作对。
朝堂上,无论自己说什么,他总能找出反驳的理由,偏偏祈阳帝现在对他极为信服,十有八九最后都会听了他的建议。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让他如此不依不饶?
“右相这话,可真是曲解本王的意思了。”面对右相气愤的老脸,墨曜笑得一脸泰然无辜。
右相被他一噎,恨声道:“下官岂敢曲解王爷的意思,王爷可不要乱扣帽子,万一皇上怪罪下来,下官可担当不起!”
“墨曜年纪轻,说话有时难免不够得当,右相莫要同他计较了,”祈阳帝笑着安抚了右相一句,然后又对墨曜说,“快将你的意思说明白了,省得右相误会。”
这件事,他倒是真没看明白墨曜的意思。
右相虽说平时小心思多了些,但今日这事,倒说得也在理。
不过墨曜既不赞同,他也想要听听他的想法。
“是,皇上,”墨曜垂首应了一声,说,“臣弟不赞同右相的建议,其实并非认为二皇子的能力不够,而是认为他的个性并不适合做这差事,二皇子性情温和,待人有礼,极懂规矩,可正因如此,他才不适合去接待戎狄使臣。”
“这话怎么说的,朕怎么越听越糊涂了?”祈阳帝笑道。
墨曜既然说墨凛礼节规矩都周全,为何还要说他不适合迎接外臣呢?
这迎接外臣,不就是要派礼数周全的官员,才能显示出大祈泱泱大国的气度吗?
“皇兄,大祈与戎狄交战多年,戎狄人是什么模样,想必您也清楚,那可都是一群蛮横无理之辈,二皇子礼教是足,但是手上功夫却差一些,又没有武将那种肃杀慑人的气势,让他去迎接这群蛮子,容易受委屈不说,亦是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