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染和半夏翻看了很久,将手边的那些书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唯一在一本祈国开国至今的编年史上找到了些关于“玉露生化丹”的记载,但是只有寥寥几笔,只字不详,根本就没有办法从那寥寥数语中看出什么来。
洛青染此时也不免有些泄气,好在她查阅这些书籍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做白工的准备,所以还好,倒是半夏,神情有些恹恹的,觉得自己没能帮她解决问题,有些难过。
洛青染劝了她几句,她才稍稍好些。
正好这时候白芷来说晚膳时候到了,洛青染方才惊觉时间过得这般快,不想耽误大家用膳的时辰,便放下手边的书,带着半夏先出去用膳了。
白芷他们摆膳的时候,洛青染特地叫多准备一副碗筷,然后留了半夏跟她一同用膳。
本来平日里她吃的太清淡,少滋少味,并不想让半夏她们同她吃一样的,不过今日见半夏精气神不怎么高,怕她一会儿用膳的时候吃不下多少,伤了胃口,便将她留下跟自己一同吃了,这样有自己看着,她也不敢不吃东西。
这件事本来与半夏并无多少关系,不过是因为是自己吩咐的事情,所以她才看得这般重。
洛青染知道半夏将自己的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心中除了感念她一片忠心,也怜惜她一片真情,所以也不愿看半夏因为自己的原因太过伤怀。
晚膳用罢,洛青染不再提及查书的事情,半夏站在她身后,却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洛青染问她,“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是说不得的?”
半夏轻轻呼了口气,面目略有些纠结,“小姐,咱们不找了吗?”
“不找了,”洛青染摇了摇头,“再找下去,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既然是深宫内密之药,又怎会在书中有所记载,若是被世人都知道了,还能成为秘药吗?”
“可是,您明明很着急啊......”半夏咬了咬下唇,轻声道。
洛青染突然轻笑一声,叹息道:“我是着急,可这世间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着急,反而离真相越远,求而不得,正是这个道理。”
半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姐您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奴婢...有些不太懂。”
洛青染失笑道:“难为你这般诚实,其实小姐我也不懂,不过是不懂装懂罢了。”
“啊?”半夏听洛青染这样说,不免有些傻眼。
“没事,再想别的办法吧,总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前人所撰的史书上面,你要知道,大凡是史书,多少都要看上位者的眼色去写,史书里的东西可以看,但不可以尽信,世人万物都是这个道理,你记着就行了,不必要非得弄懂了。”
人生难得糊涂啊,洛青染想,太过聪明的人,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因为自以为自己比常人都聪明,所以就忍不住去探究这世间的隐秘,见多了别人的秘密,就忍不住心生邪念,人一旦生了邪念,就会做出许多有违本心的事。
太过锋芒毕露,未必是什么好事。
等等...锋芒毕露?
洛青染觉得自己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什么,可惜这念头一闪而过,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未来得及深思,便没了?
她为什么会对这个词突然产生异样的感觉?
锋芒毕露...锋芒毕露,洛青染不自觉地咬紧了唇角,苦苦思索这个词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个词,是由《后汉书·袁绍传》中演化而来,若她记得没错的话,其原文应是说:“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可这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呢?
瓒亦枭夷...瓒亦枭夷...对了,她想她知道为什么了!
思及此,洛青染突然从凳子上站起了身,吓了身旁站着的半夏一跳。
半夏拍了拍胸脯,问道:“小姐,您怎么了,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
洛青染来不及跟她解释,她得赶紧去验证自己的猜想才行。
因而转头对半夏道:“先不说这个,快,陪我去一趟我爹的书房。”
“小姐,您忘了上官先生说您不宜出门,眼下天已经擦黑了,夜里风凉,小姐......”半夏一边苦劝一边被洛青染拉出了房门。
实在挣不脱洛青染的钳制,半夏只得苦着一张小脸跟着洛青染小跑起来。
刚出了房门不远,便碰到了知礼。
知礼还未来得及问洛青染有什么事,便见洛青染拉着半夏一股风似的从自己眼前跑过去了。
“这……是怎么了?”知礼愣愣地看着她们主仆俩的背影。
突然之间,知礼想到洛青染现在正在“病中”,忙提着裙摆追了过去。
她身上有功夫底子在,所以快跑了几步便追上了洛青染她们。
知礼追上了人,忙伸手拦下了她们,仔细观察了下周围,见并无旁人,忙小声对洛青染道:“小姐,何事这般着急,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