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次日晨起后,洛青染随叶氏去远香堂给老夫人赵氏请安,在院门口处碰上了同来的柳姨娘。
“给大嫂请安。”柳姨娘柔声一起,犹如出谷黄莺。
叶氏和善一笑,“有礼了。”
语罢便带着女儿径直走了,似乎并不想与柳姨娘多谈的样子。
洛青染留意侧过头扫了身后的柳姨娘一眼,正好见到她目光怨毒地盯着叶氏的方向。
她忍不住在心中嗤笑,这柳姨娘还有心思盯着她们,看来是真不知洛文嫣在背后盯着她呢!
想了想,洛青染又暗暗摇头。
原以为这柳姨娘有多聪明,看来也不过如此,就她这点儿心计,还想着一箭双雕?
当真打得好盘算!
不过这事倒也不急着动手,她估摸着,不必她掺和太多,洛文嫣就会忍不住动手了。
自己只要适当地将消息透露给洛文嫣,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
晨省过后,洛文嫣在房里见过一个婆子,不多时候,便去了小赵氏屋里。
“你们都下去。”洛文嫣一进去,就让伺候着的人都出去。
“是,二小姐。”众丫鬟仆妇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忙快步出了小赵氏的屋子。
待人都走了,洛文嫣才走到小赵氏床边坐下。
“怎么了,文嫣,你有什么事要跟娘说么?”小赵氏靠坐在床头,问道。
洛文嫣倾身靠近小赵氏,耳语道:“柳氏那个贱人有喜了!”
“什么!”小赵氏听完便大叫出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贱人……”
洛文嫣按住小赵氏气到发抖的手,“娘,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
小赵氏听了女儿的话,慢慢忍下了气,恨声道:“不是给她吃的东西里加了那药了么,她怎么还能怀上孽种!”
洛文嫣一时也想不明白这个,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是要好好商量怎么办。
因而小声问道:“娘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小赵氏声调陡然冷了下来,“哼,她想生下来,也得看老娘同不同意!”
“可是爹每天都在她那,咱们怎么下手?”洛文嫣好看地眉尖都蹙在一起,显然是对这个问题很苦恼。
小赵氏略一思索,问出了个关键问题,“你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
洛文嫣忙道:“从您病了,女儿就一直留心着她呢,昨儿她身边那个老太婆鬼鬼祟祟地从偏门接进来个人,女儿就留心了,派人出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那个贱人有喜了。”
“她倒警醒,”小赵氏冷哼一声,“多亏你留心,否则等那孽种大了起来,咱们更没法子动手了,现在她不声张,倒是更方便咱们行事了!”
洛文嫣也附和道:“娘您说得对,那个贱人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咱们一直暗中盯着她呢,一个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孤女,还真拿自己当千金小姐了,以为自己多大能耐,敢觊觎您的位置!”
“放心,”小赵氏拍拍女儿的手,“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她知道知道,这个家里,到底谁说得才算!”
“正是!”洛文嫣也随着小赵氏的话笑了出来。
“扶娘起身,叫飘风进来伺候我更衣,咱们去你外祖家。”小赵氏吩咐道。
洛文嫣知道她的用意,没有多说,只将飘风唤了进来,母女二人收拾一番,便坐上马车去了赵尚书府。
不多时候,马车便到了尚书府门外。
门房识得洛府的马车,猜到来人必然是小赵氏,遂忙叫人放了角门的门槛,让马车直接进了府。
早有那听到风声的婆子去通知了小赵氏的长嫂李氏,李氏带着人出来将小赵氏母女迎进府中。
到了偏厅,李氏一边招呼底下人上茶一边笑道:“可有日子没来了,也没个信儿,今儿怎么有空了?”
李氏这话原是玩笑,她与小赵氏关系处得不错,寻常也总这般打趣,没想到今日她这话刚说完,小赵氏竟哭了起来。
李氏见情况不对,忙叫人都散了,扯着小赵氏,招呼着洛文嫣去了自己房里。
待到了李氏房中,李氏才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竟也值得你这样?”
小赵氏抽抽噎噎道:“大嫂,我心里苦啊!”
李氏一听这话便知她受了委屈,又见她哭得伤心,只得去问洛文嫣。
“文嫣哪,你说说,你娘这是怎么了?纵是受了欺负,她娘家也不是没人,父母兄弟都在呢,说出来咱们一起商量。”
她这话说得讨巧,洛文嫣又是小辈,况且她们娘俩今日来本就是为了寻求娘家的帮助,于是洛文嫣忙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又加工一番说给了李氏听。
李氏也是做人正妻的,况且她可算是尚书府正经的当家主母,一听这柳姨娘如此猖狂不知进退,当下就怒了。
“你放心,琴书,”李氏狠狠地一拍桌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