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止接过红袖手中的解酒茶,服侍墨曜饮下茶水后同红袖咬耳朵:“哪里是我没有看顾王爷,是王爷自己兴致太高,来者不拒。”
若是从前,他陪王爷参加宫宴哪里需要担心王爷喝醉之类的,只要尽心护卫王爷安全即可,但今夜却不是这样。
“哦?”红袖疑惑道,“莫不是有什么喜事,王爷才有这般好兴致的?”
夜止轻笑一声,点点头,“正是。”
“是什么?”红袖一听真有喜事,心里多少也有了些估量,因而更急着问出答案。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别以为本王没听见。”墨曜半阖上的眼眸突然张开,看向夜止与红袖。
夜止和红袖不约而同地摇头说没有,嘴角却不自觉的泄出三分笑意。
墨曜没有再追问,却突然指着夜止说:“随本王出去一趟。”
夜止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面上一惊,忙劝道:“王爷,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眼下天色太晚,您还是先歇下吧?”
红袖也忙跟着劝,二人都只当墨曜此举是醉酒引起的,却不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本王得去一趟,”墨曜摇摇头,下意识地松了松领口,“本王要将消息告诉她,本王应承她的事情,终于做到了。”
墨曜口中的那个她,夜止和红袖一听便明白过来,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的笑了。
“王爷,今夜时辰太晚了,这时候过去见洛小姐,定要扰了她的好眠的。”夜止这回没有直接劝阻墨曜不宜出门,而是说他这时候出去恐会打扰洛青染休息。
果然,墨曜一听会扰了洛青染的好梦,便不再坚持要出门去了。
“算了,太晚了...”墨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遗憾地叹了口气,“她定是睡下了,这会儿过去,会让她歇不好的...不去了......”
夜止竭力不去看墨曜满脸的失望之色,小声问他说:“明日一早,属下赶在早朝之前给洛小姐传信过去,说王爷下朝之后过去,您看这样可行,王爷?”
“不,这件事本王得亲口对她说。”墨曜的声音虽低却很有力。
夜止和红袖深知墨曜心意,便没有多说,小心服侍他睡下了。
夜阑人静,终至深眠。
墨曜迷迷煳煳地睡到四更天,人便醒了,却并未喊人,而是独自躺在床上出神。
昨夜的情况他大都记着,自然也知道自己曾要夜半出门去见洛青染的事情。
现在想想,幸亏那时候夜止拦下他了,否则他带着一身酒气,神思不属的,如何去见洛青染?
倘或再说了什么唐突人的话,该多有损他在洛青染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形象......
墨曜想着想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英明神武,怕是在那个丫头心目中,他是脸皮又厚,人又无赖还差不多。
犹记得他们初识时候,她一头扎进他怀里,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一眼望向他的时候,他大抵就已经沦陷了,再到后来的每一次接触中,不自觉的被她所吸引……
她的善良,她的隐忍,她的聪明,她的果敢…无一不让他沉醉,渐渐不能自拔。
那时候,他终于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就连每日的牵肠挂肚,竟也都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甜蜜折磨。
而现在,这样甜蜜的折磨,就要结束了...他怎能不开心呢?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霞光逐渐冲破晨曦的薄雾,将整座华京城都罩进了暖暖的金光中。
一日之计在于晨,沉睡了一夜的人们逐渐从好梦中苏醒过来,开始了又一日的忙碌。
今日天气晴好,洛青染早起梳妆的时候,让半夏将临院的窗户撑开来。
霎时间,晨光铺了满室,照得屋子里都是暖融融的金光。
半夏一边给洛青染梳头一边笑着说:“今儿天气可真好,如此正适合出门,小姐不是同少夫人和杜小姐约好了要去寺里进香吗,奴婢将前些日子新做的那条水葱裙给小姐拿来换上吧?”
洛青染被半夏言语间的喜气所感染,也笑着点点头,说:“好,就穿那条裙子吧。”
“哎,那奴婢这就去拿过来。”半夏脆生应罢,利落地将洛青染一头乌发挽成个凌云髻,插上一根梅花簪,便再不多做分饰。
梳好了头发,半夏便去取裙子,不多时候便捧着条水葱百褶长裙回来,伺候洛青染换上。
待梳妆穿戴妥了,洛青染便带着半夏准备去给老夫人请安。
谁知主仆俩才刚一出房门,突然听得扑棱棱一声,似是什么东西落在了脚下。
半夏惊得叫了一声,洛青染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定睛一看,原来竟是一只喜鹊落在了她们脚边。
“别怕,半夏,是只喜鹊呢。”
半夏闻言低头一看,惊道:“哎呀,小姐,真是喜鹊呢!”
洛青染忍笑摇了摇头,“我见到了,是喜鹊。”
“小姐,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