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叶氏急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洛青染也站起了身,刚要说话,却不想被洛峥抢了先。
“分家…夫人说的对!”
叶氏与洛青染听完洛峥这句话,久久不能回神。
她们都是洛峥最亲近的人,自然了解洛峥,他是个极其传统的人,又十分孝顺,多年来,他除了在当年求娶叶氏的事情上与赵氏有过一次分歧外,再没有“忤逆”赵氏的时候。
可刚才他说了什么?他竟然赞同分家?
要知道,当年因为赵氏舍不得洛昇一家执意不肯分家,洛峥是顶着族中长辈多大的压力,来支持赵氏的。
可如今他竟然赞同分家一事,怎能让叶氏母女不惊奇?
可回头细想一下,洛青染便知道,洛峥这只怕是被洛昇磨的,彻底寒心了。
她虽心疼洛峥心中所承受的那些苦闷与伤心,可到底,她也是期盼着这一天的。
本来,她的计划中就有这一环,她还曾苦思过如何让洛峥同意她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没成想,洛峥如今竟然自己就同意了。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洛青染忍不住想到。
不过不管怎样,听到洛峥此话,叶氏母女都是高兴得。
叶氏甚至忍不住泪湿了眼眶。
这半年以来,她被迫从懵懂心软到与二房的人耍尽心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晚睡的有多么不安稳。
特别是女儿两次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这一回儿子又遭了殃,叶氏心中的不安,一日更甚一日。
她本以为,此生都要活在与二房斗法的提心吊胆的日子里了,没成想,洛峥今日给了她这么大个“惊喜”。
确实,此事对于叶氏来说,不啻于莫大的惊喜!
因而她一时高兴,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竟差点哭了起来。
洛青染约摸猜到了叶氏心中所想,心底也忍不住有些发酸,再一次暗下决心,要尽快解决掉这些威胁,让母亲无忧地生活。
洛峥看到叶氏的模样,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
他走到叶氏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女儿还在呢,你这样岂不叫她笑话,这些年,你辛苦了。”
洛峥想到自己从西北回来这不到半年的光景,家里就出了这么多事,他甚至不敢细想,他不在家中的日子,妻女过得是怎样的生活!
洛峥本意是想安慰叶氏,没成想,他此话一出,本来没哭出来的叶氏,彻底收不住情绪,大哭起来。
洛峥吓了一跳,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幸而他反应还算快,知道把妻子揽进怀里细细安慰。
最后,叶氏在洛峥的苦劝和洛青染的柔声安慰里,渐渐止住了哭声。
叶氏哭了一通,似乎将心中积压许久的负面情绪都散净了,反而轻快了不少。
她见到自己这般失态,也有些羞赧。
因而面向丈夫与女儿,道:“我失态了。”
洛峥与洛青染无奈地对视一眼,都十分有默契地回答没有。
叶氏如何不知他们是怕自己难为情,也就没在这上面多作纠结。
哭了一场,她反而看开了许多,面前这两个人,都是自己的至亲之人,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自己,她在他们面前,从来就不需要隐藏。
他们之间,彼此信任,互相扶持,不离不弃,这就是真正的家人。
虽说洛峥同意了叶氏分家的提议,但此事毕竟不是即刻就能做到的,单说赵氏那一关,就不好过。
是以三人也没在这上面多浪费时间。
叶氏问道:“青染,明日是不是得开始布施了?你爹都当着大家伙的面将这事说了,而且现在皇上只怕也知道了,再拖无益。”
“嗯,明日一早,您就准备去布施,慧觉大师那里也会开始布施了。”洛青染点了点头,应了叶氏的问话。
叶氏听见女儿的回答,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天知道最近这几日,她每天都心慌的很,就怕百姓们因为吃不上粮食而出了事。
洛青染其实心中对于要利用这件事来做文章,也是十分不忍。
可她不是叶氏,她知道有时候自己必须收起那泛滥的同情心。
因为她明白,就算她这一次不让夜戈暗中将粮食运走,户部尚书也不会给百姓们吃好粮食,能给他们吃糙米,都算是他良心发现!
可洛青染有着前世的记忆,如何能不知这户部尚书是个怎样爱财如命的性子?
因而得到机会能够除掉他,她一点儿没有犹豫和手软!
她不敢保证再来一个户部尚书会比孟权好多少,可再差,也不能比孟权更贪心了吧!
她知道孟权是因为背靠右相这棵大树,所以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又想到前世他们一家那凄惨结局,与右相脱不开关系,她又如何能放他逍遥下去?
她自问没有能力一举打垮右相,那么,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