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样,长生也不是傻的,他若问你这消息从何处得来的,你要如何圆说呢?”洛青染有心试探徐寅的程度,因而问道。
徐寅想了想,答道:“奴才就说奴才在老夫人院里有个相交近的丫头,这消息是她说给奴才听的,您看怎么样?”
洛青染看徐寅略微有些发红的面皮,笑着点点头,“这由头还算合理,倒也无甚错处,便按这个说罢。”
“是,大小姐。”徐寅忙恭敬应下。
商量妥当了,徐寅便要走。
他现在是二房的人,才刚跟长生套得近乎些,可万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跟大房的人有牵扯,到时候,他有危险不说,洛青染的计划也都要暴露。
徐寅躬身行了一礼,刚要抬脚退出去,便听洛峥又道了一句,“若是,若是二老爷不愿娶表小姐,便别说的太多了。”
洛峥思来想去,总是觉得将这事推给洛昇有些不好。
自己不想娶柳若芸,可不代表洛昇就想娶啊,若是强扭着将人推到洛昇那里,他二人过得都不好,自己倒是作孽了。
徐寅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洛峥,又看了看洛青染,见后者冲他点了点头,于是忙应了一声“是”。
徐寅走后,洛峥又跟叶氏母女两解释自己为何要那样吩咐徐寅。
叶氏与洛青染皆没有说什么不赞同的话。
她们了解洛峥的为人,他性情刚正,让他同意私下里用这种手段已是无奈之举了,又如何能苛求他满心满眼地愿意。
不过洛青染心想,洛峥的这份担心,怕是多余了,只是事情毕竟还未成,她也不好多说。
当着双亲的面,太过刻薄自己的嫡亲二叔,确实不太合适。
但她心中有数得很,这件事,洛昇怕是巴不得呢!
事情也正如洛青染所料。
徐寅回了落霞馆,趁着长生在杂役房里与他们赌钱的机会,故意输给了长生几把,将长生哄得很高兴。
然后,众人散了的时候,长生便很有兴致地抓着徐寅又说了会儿话。
徐寅听够了他的吹嘘后,便将洛青染交待他的话,用看似不经意地语气跟长生说了。
长生是什么人,一听完这话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左右看看,见四下里无人,便问徐寅:“你哪听着这个消息的!”
徐寅故作“猥琐”地嘿嘿一笑,“小的跟老夫人院里的一个小丫头有点儿交情,所以,嘿嘿…”
徐寅话也不说全了,故意留着空间让长生自己描补。
长生一见他这副样子,便了然地勾起一抹淫笑,一拍徐寅的肩膀,颇有些惺惺相惜地意味。
“你小子行啊!老夫人院里的人都能勾搭上,不错,有前途。”
“哪里哪里,都是您调教的好,小的跟着您这些时日,学的可多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徐寅的这番恭维,自然听得长生很是受用。
只见他装模作样地扯扯袖子,整整衣领,拿腔作调地说道:“那是,我是瞧得起你,看你还算机灵懂事,才提拔你的,你可得知道感恩!”
“是是是,您放心,小的都懂的。”徐寅忙不迭地点头。
“恩,”长生满意地颔了下首,又嘱咐了一句,“行了,你回去吧,这件事记得别再跟别人说了。”
说罢,就挥着手让徐寅先离开。
徐寅知道他多半已经上钩,便听他的吩咐,转身走了。
待徐寅走的远了,长生才又四下里看了一圈,确定他们刚才说的话没有别人再听见,忙脚下生风地走了。
他去的方向,正是去洛昇住的正院。
待到了正院,问了丫头,说是洛昇正在书房,长生忙三步并两地跑了过去。
在书房门外请了安,听见洛昇叫他,才迈着步子推门进去了。
每一次长生进到洛昇的书房,总会生出一种错觉,觉得他在洛昇的面前,是最有脸面的。
因为,洛昇的书房,那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长生进去后,便见洛昇正在书案前坐着看书,忙凑上前去,恭敬地行礼问安。
洛昇问:“这么晚了,还来干什么?”
“老爷,奴才有些事要禀告,您看…”说着,便拿眼去瞧抱柱前面站着的两个丫头。
洛昇见他这样,心中会意,一挥手叫丫头们都退出去了。
“说罢,什么事?”
“奴才知道了一件事,不敢瞒着老爷,便冒着被您打骂处罚的危险,也要来说说。”长生弓着腰,有些故作姿态。
“有话快说!”洛昇如何不了解他的为人,于是也不听他再废话,只叫赶紧拣有用的说了。
长生见洛昇不爱听自己废话,于是忙道:“今儿宴席散了的时候,老夫人不是将表小姐留下了么,奴才听远香堂伺候的丫头说,老夫人对这位表小姐重视得很啊!似乎是有意将她长久留在府中。”
洛昇是聪明人,如何不知长生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