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丑时过半的时候,京兆尹衙门值夜的守卫便连滚带爬地跑到姚轩府上,说永济运河的堤坝开了,城西那边都被淹了。
姚轩从梦里惊醒,一听完属下的话,登时心里咯噔一声。
急得一边下床穿衣,一边问自己的属下,情况如何?
那守卫也吓得够呛,忙将自己看到的情况如实跟姚轩说了。
姚轩听罢心中暗道,幸亏将城西的百姓迁出来了,否则这种时候堤坝毁了,百姓们尚且都在睡梦中,若真出了事,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当下手脚不停,飞快地穿好朝服,先紧赶着去宫里向祁阳帝上报这件事情,才是正经。
姚轩匆匆赶到宫门,今日当值的正是孟仲,他听到属下说姚轩来求见祁阳帝,心中顿时一紧。
忙叫先将人放进来,自己转身赶紧去祁阳帝的寝宫请示。
因为皇宫这边离城西很远,是以孟仲暂时并不知道出了何事。
不过想到姚轩这个时辰前来,定然不是小事,因而也不敢耽搁,步履匆匆地赶到了太极殿。
待到了太极殿门口,孟仲对许公公道明来意。
许公公也不是那没有见识的小太监,况且这几日祁阳帝为了什么事烦心他也是知道的。
当下也没有为难孟仲,让他在外面侯着,自己转身进去回禀祁阳帝了。
祁阳帝这几日睡得一向浅,听见外面的动静其实已经睁开眼了,只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许公公进了祁阳帝的寝宫,便见宫人们掌起了灯,知道祁阳帝定然醒了,忙快步走到内殿。
一进去,果然见祁阳帝在床边坐着,正在漱口。
许公公快步走上前去,躬身道:“陛下,孟统领说京兆尹府尹姚轩大人来了,有要事禀报于您。”
祁阳帝眉心一跳,冲许公公摆摆手,“让他进来吧。”
“是,陛下。”许公公恭声应道,随后便又匆匆出了内殿。
“许公公,怎么样,陛下醒了吗?”孟仲一见许公公出来了,忙问道。
“陛下醒了,传召姚大人前来回话。”
“有劳许公公,那微臣这就去叫姚大人过来。”孟仲冲许公公点头示意后,便又转身而去。
不多时候,又带着姚轩一同前来。
许公公见到他二人,便将他们迎进内殿。
姚轩一进去,连气也顾不得喘,扑通一声跪在祁阳帝面前,磕头道:“启禀陛下,永济运河沿着城西的堤坝开了,城西被淹了!”
“什么!”祁阳帝听罢大骇。
孟仲与许公公也都吓了一跳,不过在祁阳帝面前,两个人都没敢发出声音来,皆怕君前失仪。
“臣安排在城西的守卫亲自来报,城西全部被淹了!”姚轩肯定地答道。
“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祁阳帝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待回过神来,又问姚轩,“只有城西被淹了?别的地方呢?城西的百姓暂居的地方呢?”
姚轩忙答说:“只有城西,说来也怪,大水都积在了城西,并没有往别的地方去,城西百姓暂居的地方也都无事。”
“那就好,那就好。”祁阳帝听见姚轩这么说,心中也松了口气。
想了想,指着姚轩吩咐道:“赶紧安排人鸣锣示意,就算大水只淹了城西,也不可大意,让百姓们都警醒些。”
语罢又去看孟仲,“孟仲,你赶紧带着三千禁卫军,去随姚轩一同维持秩序。”
“是,陛下。”姚轩与孟仲齐声应是。
祁阳帝大手一挥,让他们赶紧去忙。
二人当下也不耽搁,忙听命行事而去。
待他二人走后,祁阳帝又对许公公道:“赶紧去叫人吩咐诸位大人,今日早朝提前,叫他们赶紧进宫来!”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许公公点头应了一声,忙也转身出去安排。
寅时一刻,朝中诸官都到了昭德殿。
祁阳帝坐在龙椅上,威压外放。
他看着下面的一众大臣,沉声道:“想必众爱卿也知道城西被淹的事了,这件事多亏了左相与洛爱卿还有晋阳侯警醒,事先提醒了朕,才避免了一场浩劫,不过现在事情已出,多说无益,眼下还是应该商量怎么安顿城西的百姓,不知诸位爱卿有何想法?”
户部尚书孟权眼珠子骨碌一转,接到右相递过来的眼神,忙出列道:“陛下,臣有一愚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孟爱卿有何见解,不妨说说。”祁阳帝见户部尚书率先出言,十分满意。
便听户部尚书孟权装模作样地答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如今城西的百姓暂时有了落脚的地方,但他们的房屋被大水冲毁,以后定然需要重建,此乃一大问题,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这么多人,该如何吃饭,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吃这一样上面,万万省不得。”
“孟爱卿所言甚是,竟与朕想到一处去了,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