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了将近十年,十年啊,老子窝囊到想清清净净读书都没法子,大不了就不当这个鸟官!老子收拾铺盖打道回府!”
徐凤年问道:“老子?”
王铜炉飞快道:“下官!”
徐凤年给逗乐了,玩味道:“不管你信不信,这次不同上次,你只会升官发财,不会丢官帽子的。”
王铜炉实诚道:“别,王爷你别这么说!不说还好,一说下官有了盼头,就牙齿打颤。”
当徐凤年越来越走近大门那边,无形中那些官员开始后退。
王铜炉自言自语道:“上次走得云里雾里,没体会到狐假虎威的感觉,今儿横竖是死,王铜炉,腰杆挺直喽!这辈子八成就风光这一回了,还不珍惜,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然后王铜炉听到那个打心眼讨厌不起来的藩王说了句话,王铜炉正要跟他聊几句壮壮胆,再然后自己身边就没人影了!
王铜炉立马给打回原形,下意识就要转身,然后撒腿跑路,其它一切后果惨况都管不了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老人喝声道:“王铜炉!”
就像被仙人施展了定身符,听到那个嗓门,这个胖子停下脚步,扭转脖子,看到那个老人快步走来。
老人踹了这家伙一脚,气笑道:“王祭酒啊王祭酒,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先前不知死活跟藩王并肩而行一次,你还走上瘾了?!”
王铜炉试图伸手抹泪装可怜,可惜发现没啥泪水,只得干笑道:“老爷子,真不是下官想凑上去,下官一下车,先是给那些姑娘小姐们堵在外头进不来,然后就给那位王爷拉进来了。”
坦坦翁眯眼冷哼道:“哦?怎么不晓得装死啊?”
王铜炉挠挠头道:“下官光顾着冒冷汗了,没想到这一茬啊,然后不是一眨眼就走到这里了嘛,后来想了想,干脆破罐子破摔,别人爱咋的咋的了。”
王铜炉欲哭无泪道:“老爷子,要不送佛送到西,再救下官一次?”
坦坦翁冷笑道:“你是不是佛不好说,但是你想去西天的话,想必不用人送行。”
王铜炉束手待毙。
坦坦翁没好气道:“行了,跟着我走。”
死胖子笑逐颜开。
老人轻声问道:“那姓徐的小子跟你说啥了?”
胖子憨笑道:“全给吓忘了,一时想不起,等老爷子带下官进了门,在朝会上一定好好想,回头就给老爷子禀报去。”
坦坦翁刮目相看道:“开窍了啊!”
胖子悻悻然,突然灵光乍现,压低声音道:“老爷子,想起来一点了!最后那位王爷好像走前说了句话,徐老凉王第一次走御道的时候,身边没有谁愿意同行,他徐王爷第一次不作数,第二次是真有人不怕死跟着,那么他就懒得那啥朝堂不跪,佩刀入殿了。”
坦坦翁一双眼眸精光四射,哈哈大笑,拉着王铜炉的手快步走到齐阳龙身边,然后坦坦翁跟中书令大人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脸色古怪,有种我赢不了你但是有人可以压你一头的表情。
王铜炉看到那位高不可攀的本朝首辅大人盯着自己笑了几声,一巴掌拍在自己肩膀上,“王铜炉,王大祭酒是吧?你小子可以啊!”
王铜炉肩膀一歪,咽了咽口水,脸色发白道:“小祭酒,下官是小祭酒,很小的祭酒!”
齐阳龙笑眯眯道:“听说姓徐的家伙因为你,连朝会也懒得参加了?”
王铜炉眼珠子急转,拍胸脯震天响,“绝对没有!”
老子真他娘急智啊,机智啊。
王铜炉都有点佩服自己了,惹恼了老爷子坦坦翁,大不了被骂得狗血淋头,撑死了被踹几脚,可要是惹怒了这位曾经的齐大祭酒,别说两百斤肉,他就算有两千斤秋膘也不够削!
坦坦翁先是一愣,然后跳脚骂道:“狗日的王铜炉!养不熟的白眼狼崽子!你他娘的今天就给我滚来门下省,看老子收拾不了你!”
王铜炉张大嘴巴。
齐阳龙笑脸那叫一个和蔼,轻轻拍着这个年轻胖子的肩膀,“别听坦坦翁瞎咋呼,嗓门大,没用!小朝会上,我会亲自跟陛下打招呼,要你来我我们中书省,官不大,还是正四品,至于能不能爬上去,靠你自己的本事。”
胖子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低头小声道:“中书令大人,下官很用心想了想,还是觉得去门下省好了。”
低着头的胖子,没有看到两位老人相视会心一笑,都悄悄点了点头。
桓温又踢了这胖子一脚,“滚回国子监同僚身边去,别杵在这里碍眼。”
就王铜炉那体型,屁颠屁颠小跑起来,真跟滚没什么区别了。
桓温转身望向那扇大门,“齐先生,等广陵道战事平息,我就辞官回乡,以后”
齐阳龙打断坦坦翁的言语,沉声道:“没事,我尽量再撑几年。”
桓温突然哀伤道:“碧眼儿啊碧眼儿,你还是输了。”
齐阳龙摇头道:“桓温,你错了,看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