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年丰这种有着人院分院长祖父撑腰的家伙都不太将他放在眼里,此时水关都还未发表意见,他倒是先指责嘲讽上了。
对于年丰此人,青颜倒是有些印象,也知道这家伙的身份和天赋都不弱,但此时她已视沈非为友,又岂能容得年丰如此暗讽?
听得这个青衣少女陡然沉声叱道:“年丰,你这是在质疑我老师的眼光吗?”
“不敢!”年丰笑着接口,只是脸上神色哪有“不敢”之意,听得他紧接着说道:“我只是觉得为了我南火学院的名声着想,将这些实力低微的阿猫阿狗招入学院,没的拉低了我南火学院的水平。”
年丰再次开口的讥讽之言,让得他身旁的凌玄不由暗爽。他本来就异常厌恶沈非,又知道年丰的身份,心想沈非这个哑巴亏恐怕是吃定了。
年丰也是在看到沈非只有七重明丹境才说出此言,他心想这种实力,无论自己怎样冷嘲热讽,恐怕这小子都不会有胆量敢出言顶撞自己吧?
至于青颜,年丰虽然也有些顾忌,但如果青颜为沈非出头的话,那岂不正坐实了这小子只能依靠外力?那样一来,年丰则是更有话说了。
不过年丰明显是低估了眼前这个独臂少年的心性,听得沈非愕然抬头朝青颜问道:“这家伙是谁?怎么口气比水关院长还大?难道是总院长的亲戚?”
“噗嗤!”
沈非这突然的促狭之言,让得一向冷言冷语的青颜也瞬间忍俊不住笑出声来,而一旁的水关也是脸露微笑。
作为地院的分院长,水关虽然为人平和,但也并非是没有脾气的,平日里这个年丰虽然嚣张,但在自己面前还算守礼。今日这家伙一点不顾自己颜面对沈非出言讥讽,可真是有些惹得这个分院院长不高兴了。
而沈非此言一出,年丰一愣之下,顿时大怒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沈非脸上依然是那副奇怪的疑惑之色,问道:“咦?我不是正在问吗?难道你真是总院长的亲戚?”
见得沈非说来说去总是离不开“总院长亲戚”这个话头,一旁的水关和青颜憋得可真是难受,更不要说这话头直指的年丰了。
年丰身为人院分院长之孙,这也一向是他嚣张跋扈的资本。可是年堂再怎么说也只是个人院的分院长而已,其身份比起南火学院的总院长来,说是天差地别都有些抬举他了。
沈非自然是不知道年丰的身份,但心想这家伙如此嚣张,又如此针对自己,那只能是副院长辰怀一系之人,拿与之不是同路人的总院长来作文章,一定是一作一个准。
这一下也确实是戳到了年丰的痛楚,此时的他,哪还有之前讥讽沈非时候的快意笑容,那阴沉得如要滴出水来的脸庞,让得一旁的凌玄也不禁心生感慨。
凌玄在沈非手下吃过不少亏,也曾见过这个独臂少年的口舌之利,现在想想,刚才盼望年丰就此在言语之上镇住沈非,可是有些天真了。
“你到底是谁?如果不是总院长的亲戚,那就请不要对我的入院事宜指手划脚,因为,你没有那个资格。”
沈非再次说出的话,前半句还是重复着刚才的那个暗讽,后半句却已经是转了口气,让得年丰那即将爆发的怒气,竟然在这一瞬之间缓缓收敛了下来。
沈非所说的“资格”,确实是一个问题,尤其是年丰侧眼看到水关有些玩味地看着自己时,当下便是心中一惊。
不管怎么说,他年丰也只是南火地院的一名学生而已,这当着地院分院长的面越俎代庖行这指手画脚之举,可是极为不明智的。
虽然年丰乃是人院分院长之孙,可就算是年堂这个人院分院长亲亲自前来,其身份也未必比水关尊贵,更不要说直接干预沈非的入院事宜了。
短短的几句话,便将年丰直接镇住,青颜自然早有所料,但是水关这个地院分院长,不由开始重新审视沈非这个只有七重明丹境的独臂少年来。
虽然不知道沈非的修炼天赋如何,但对于这独臂少年的口舌天赋,水关是一定不会再有所怀疑,没看那年丰阴沉的脸上都快要滴出水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