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派系之争,向来无比残酷。
根据记载,几乎每一次派系之争后,都有无数个家庭破碎,无数情谊烟消云散。
毕竟,支持的阵营不同,必将生死相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兄弟反目,恋人持剑相杀,甚至子女弑父杀母,欺师灭祖,或是父母痛下杀手,斩杀最疼爱的子女,都有无数例,太多太多,数之不尽。
在紫凰宗,对派系的支持,几乎比肩信仰的碰撞,信仰能让人疯狂,派系之争,同样也能!
随着时间推移,无数至亲至爱之人的死去,许多派系强者疯狂了,一股磅礴弥天的悲意滔天而起,遮天蔽日,笼罩整片神境,天穹为之悲鸣,大地为之颤栗。
“杀!”
“吼!”
鲜血溅起一片片,如雨落下,无数残肢碎体横空飞起,煌煌神境,化作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修罗杀场。
如此场景,就连谷南阳也愣住了。
他只是负责掌控战场全局,却万万没想到,真正的战争到来之时,是如此的可怕,场景宛如地狱降临!
“军师,我们这么做……真的对吗?这些……可都是我们的族人啊。”
谷南阳站在一头鸟喙极长喙内长满利齿的凶禽背上,目光涌现一抹不忍和复杂。
一个个血脉相连,同属一族的族人相继陨落,让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所做的事,是否真的值得。
闻言,他身旁的黑袍人淡淡道:“无论实力还是权力,都需要累累尸骨撑起来,无论死多少人,只要我们成功了,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还有,你身为宗主后人,不应该有这样的疑问,否则我不敢保证,宗主是否会对你有意见,甚至废掉你的身份。”
“要记住,宗主旷绝万载,气吞山河寰宇。他一定要这么做,一定有他非做不可的理由,这一点,我相信你比我清楚。”
谷南阳身躯狠狠一震,脑海中不禁想起谷陆和他说过的话,不由得沉默下来。
良久,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眼中,已然是一片冰寒与漠然,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消逝,仿佛这只是一堆蝼蚁在相斗般。
察觉到谷南阳的变化,黑袍人微微点头,心中无比满意,说道:“那么……少主,该进行下一步了,将他们的核心一一刺杀。一旦功成,此战便稳了,不成,也能让他们元气大伤,此时时机正好。”
“准了!谷萧瑟和谷筱琴呢?”
谷南阳迟疑了一下,随即点头问道。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
黑袍人含笑说道。
“好,我倒要看看,谷淳伯这老匹夫看到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谷南阳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
另一边,卖冰糖葫芦的青年目光冰寒,一张拍碎了一旁的巨石,不忍再看战场上的惨烈景象。
“这你应该很清楚,眼前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权势,为了血脉之争罢了。”
谷天望冷哼一声,看向青年说道:“云宗,当年你得云山看重,秘密收为义子,得他传授所有,如今你也成才了,但你不要忘了,你的一切,都是云山给你的,更不要忘了,你的‘谷’姓,是云山赐的,云宗之名,也是他赐的,可见他对你的看重。”
“云山他如今不在了,你要做的,就是辅佐好心月宗主,万万不要像谷陆那混蛋一样,否则……云山他不会瞑目的。”
“云宗不敢忘。”
青年谷云宗狠狠点头。
他不敢忘,当年他年幼时,因为和一群小乞丐抢垃圾堆里的食物,差点被活活打死时,是谁把他救下来,传他功法的。
他也不敢忘,在他为了炼制珍果冰糖葫芦,深入山林收集珍果,遭遇可怖凶兽时,又是谁将凶兽肚子剖开,将他从中抢出来,并未他恢复了容貌。
他更不会忘,当那个男人一脸惋惜,遗憾不能将他收为义子时,其脸上浮现的疼惜和关怀,这是他一辈子都没感受过的。
为了给义父解决难题,讨好那个可能她永远不会知道,她有一个义兄的妹妹,他夜以继日钻研火系战技秘法,最终悟出了属于自己的战技。
最后,谷云山争位失败被逐,他便再没有炼制过义妹最喜欢的那几样冰糖葫芦,哪怕只是……最简单的赤露果冰糖葫芦。
思绪平复下来,谷云宗目光一闪,手中握着一杆小小的令旗,紧衣庄重萧杀,挥斥方遒,一道道命令传递下去,指挥强者与大军。
这是他的城主系天赋,十分出色,连当年的谷云山都赞叹不已!
相对来说,他的武道天赋,并不是那么强。年龄虽比谷心月大了一截,却只是武王后期罢了。
只不过,因为自己悟出的火系战技与秘法的关系,他的战力比一般武王后期要强的多,能与武王巅峰比肩!
咻!
骤然间,一道黑色闪电破空袭来,宛若一条细细的黑蛇,又像是空间破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