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铺地,宛如帝皇之家,气象恢弘。
这里是代宗主所属宗族嫡系居住的地方,其中有一座恢弘而奢华的府邸,玄关廊道幽深,九曲十八弯,其中一座庭院内,火红翠竹晶莹剔透,火红如琉璃,遍布满庭院,空气中飘荡着缕缕清香。
在赤色如火的竹林内,有一紫竹楼阁,共有三层,造型古朴雅致,门口是半身高的小竹门,内里垂挂紫意盎然的流苏,一旁窗户上,悬挂着一串紫红风铃,清音悦耳,叮咚如泉声潺潺。
在竹楼二层,一侧卧室内,一个英武昂藏,眉目凌厉如剑,神光凛凛的青年张着双手,让二个容颜清丽娇俏的二八少女为其穿戴衣饰。
略微有些奇怪的是,除了里衣,外面并不先罩袍子,而是穿上一层四阶王级巅峰宝衣,又穿戴上一层软甲,最后,才是一身紫黑长袍,将其身躯衬托的愈发高大魁梧,战影如碑。
在卧室内,还有一个年青男子,抱胸立在一旁,目光平静,精光闪烁,神芒湛湛,如光如电。
“天蒙叔,今日是父亲大寿,谁敢造次?而且你们又早有准备,暗中严密戒备,有必要如此谨慎,穿上护身内甲?”
即将穿戴完毕时,穿衣的青年突然开口说道。
此人,正是谷陆一脉潜力最大,最受重视的谷南阳。
另一个青年,赫然是宗主一系的武皇谷天蒙。
谷天蒙打量了一番谷南阳,目中露出几分赞许和宠溺,说道:“你和你父亲很像,同样的天赋惊人,同样的英姿不凡,也有足够的城府与狠辣心性,这一点在同代人里你已经十分出色了。但还不够,你需要比你父亲更出色。”
说完,谷天蒙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南阳,不要小看宗门内的派系之争,虽然在紫凰宗史上极为少有,但每一次的内斗,都惨烈到极点。其惨烈程度,远非你能想象。”
“如果把紫凰宗比作紫玄皇朝,宗主一系就是紫玄天子,大长老一系就是朝廷权势重臣,你可以想象一下,二者开战是个什么情形?”
谷南阳剑眉当即就是一抖,唿吸都急促了几分,说道:“如此彻底,不留情面?”
“别看宗内各宗族都是紫凤血脉,血脉同源,大层面来说是一家人。而实际上,其实和紫玄皇朝的那些诸侯国差不多。”
“如果是单纯的对立,一些小利益上的争执还没什么。可如果是真正打起来,不要怀疑,和紫玄皇朝与国教开战是没有区别的,什么情面,什么手足,什么家人,都是虚的,只有利益,才是永恒!”
“你是宗主之子,此前只是少宗之一。但今日之后,你将是唯一的少宗。其他子侄,甚至都不是我们这一脉的人,什么都不算。”
“所以,宗主让我保护好你,他说了,此战不管如何,你都不能有事。至于为什么,我想你应该清楚,宗主的一些打算,应该和你说过的,我就没必要知道了。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你,辅佐你。”
谷天蒙目光深沉,气势凛然。
“此战,我们不会败!”
谷南阳声音坚定。
“希望如此。”
谷天蒙闭上眼睛,没有多言。
与此同时。
大长老谷淳伯住处内,人影绰绰,几乎都是武皇的存在,气息已经收敛起来,但偌大房子里,仍旧气氛凝固。
“天望,各宗族都安排好了吧?”
大长老睁开眸子,沧桑与浑浊中,透出一股沉寂许久的杀伐气。
“安排好了,有四成宗族投靠了我们,加上一些暗中投靠的,胜负约在五五之数。只是还有一些在观望,持中立。”
谷天望狠狠点头,神情肃重。
“暗中投靠的不算,他们不会没有两手准备,万一风向不对,随时会投靠宗主。至于投靠我们的,也未必就真是投靠,不能靠这个来定胜负。”
大长老摆摆手,眉头微蹙。
谷天望察言观色,当即说道:“所以一些不那么靠谱的,我都安排在一些可有可无的位置了。他们一旦背叛,我暗中安排了人手,立刻就袭杀他们,顶替他们的位置。”
“好,很好!”
大长老满意点头,目光深邃道:“这谷陆心机深沉,谋划数十年。恐怕,在他还未成长起来的时候,就在谋划这一切了。”
“我本以为,他对和他争少宗的其他人赶尽杀绝,是心胸窄小。没想到,他要的是独尊一脉,将其它支脉全数打压!”
“如今,他谋划数十年,布局缜密,暗手无数,总算走到最后一步了,我们就是他最大的拦路石。”
“此战,无论谁胜谁败,都是宗门之不幸,实非我们所愿啊!”
其他人闻言,也是忍不住心中悲戚,族人相杀,这是一族最大的不幸。
只是,他们没有选择。
后退,就是将自身的家人推进绝路,他们,如何能退?
“我们一定能胜!”
谷天望声音铿然,掷地有声。
大长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