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并没有往心里去。
他反问,“那依陛下之见,如今突厥大兵压境,朝廷该当如何?”
李渊不以为然的笑道,“其实事情很简单,不用十万大军,派一个使臣去见统叶护就好。那个张三不是很能说会道吗,就派他去。”
“去了说什么?”
“当然是议和。把颉利送给统叶护做见面礼,大唐承认统叶护为突厥大可汗,咱们可以与他划定边界,他不是要求以长城为界吗,那就答应他,就以长城为界。”
“这不可能!”李世民面色难看。
“这有什么,长城之外,本就难以控制,与其现在不肯放手,强跟突厥人硬争,不能拱手相送,换得突厥人修好罢兵,这难道不更值?你也不要觉得不甘心,其实也没什么,先让给突厥人,天下如此之大,中原五湖四海尚不能完全控制,又何必急于强求北方塞外?”
李渊毫不避讳他当年起兵之时向突厥称臣纳贡,以换取突厥支持。
“想当初,太原起兵之初,河南有李密、王世充、河北有窦建德,关中又有隋朝兵马,为了能够顺利取得关中,朕也向李密示弱,又向突厥纳贡,才让太原后院不为突厥所趁。所以说,暂时的忍让,并没有什么。你今日向突厥纳贡,甚至是称臣,也没关系,来日你实力强了,你可以再一一要回来。”
“世民,朕不相信张三,你让张三统兵十万与突厥开战,这太不明智了。你这是在赌,把我李氏江山的国运都赌上去了。”
李世民认真思虑着父亲李渊的话。
有些话,他觉得也有道理,适时的忍让,忍辱负重一时,也是为了以后翻盘。可若让他现在向突厥求和,割地陪款称臣纳贡,这不可能。
“父皇,朝廷能打仗的将帅很多,李靖能征,李绩善战,秦琼勇、尉迟恭猛、程咬金敢,罗士信悍,能征善战的将领很多,但朕更信任李超,他能谋善战,尤其是大局观把握最好。选李超为帅,他知道在什么时候该打,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李超之前跟朕说过一句话,这次出征北伐,打其实是为了和。先打,然后和。”
李渊摇头,“朕不信张三。”
“陛下,文远叫李超,是我大唐宰相,检校中书令、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户部尚书还是太子太师、太子詹事等,朕绝不会怀疑李超的忠心。”
“也许现在他对你忠心,可你这样用人也是不对的,现在他就是宰相了,是太子太师了,还给了他三百里封地,两千多户的真封,那你想过没有,如果这次他真的打赢了,到时你要如何赏赐酬功?难道封他太师?封他中书令?皇帝啊,这个李三,才二十六岁!”
李世民点头,“朕知道,李超今年二十六,但朕今年也才二十八,朕还年轻,朕正需要李超这样年轻有为又忠心耿耿的人。”
李渊又些不高兴的哼了一声,“算了,我说什么话,你现在也听不进去,我说那些都是为了大唐,为了我们李氏江山,可你却总觉得我在离间你们君臣之情。罢,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莫真等到了有一天,你才来后悔莫及。有句话算是我做父亲的给你的忠告,你是皇帝,李三是你的臣子,因此你们不应当成为朋友,君臣永远也不应当成为朋友。不要让你们的关系越过这条线,要不然,后悔的是你自己。再则,李超永远只是个外人,他并不是真正的李家人,你记住这点。”
李渊一席话说完,便让人送客。
李世民也不愿意再呆下去,起身告辞,离开的路上,父亲的那些话总在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