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长青的话盛卿萍没有反驳但是她还是没有放弃继续说道:“你当年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现在又要出现?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你没有任何消息我以前也曾问过晖蓝你的下落可就连陈家的人都不清楚你的行踪你甚至把义庄都交给了你那两个弟子他们好像叫黄山和黄娟吧?现在时隔二十年你却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和女儿相认要参加她的婚礼你让我情何以堪。你虽然是观青的生父但是比起你来震宇这个父亲要更加合格他比你付出的要多得多你不能够这样随意的就剥夺了他这么多年的付出!”
盛卿萍这些日子积压的不满和压力似乎一下子被引导出来她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激动声音也随之提高。饭馆被责问的徐长青却丝毫没有怒的迹象。脸上带着一丝少有的温柔一边听着。一边非常自然的伸手过去握住盛卿萍的手掌手指在其虎口处轻轻搓*揉并轻声说道:“别太激动了!这对你的身体不好。”
徐长青简单的关怀和手上传过去的温暖让盛卿萍满腹的气恼和不悦瞬间消散。身体的疲惫和不适也在一股从手上传过来的暖流冲击下全都消散开来。虽然内心的道德观念让她觉得这样被徐长青握住小手有些不妥。但是她的身体和潜意识却并没有将手抽回的意思而且眼神复杂的看着徐长青。随着手上的温暖传遍全身她的身心都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少女时期和徐长青坐在桃花山的大桃树下赏月定情之时神色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在用仙术为盛卿萍调理了一下身体后徐长青并没有立刻松开握住的手掌他似乎也感觉到了盛卿萍此刻的心情静静地体会着这份久违的常人温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将手松开意有所指的轻声感叹道:“造物弄人!一切都是造物弄人。”
“造物弄人?”盛卿萍也逐渐从内心异样的情绪种恢复了过来轻轻咀嚼了一下徐长青的话也叹了口气幽幽自言道:“的确是造物弄人。”
“怜心你其实想太多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和董震宇争这个父亲的名义我只是想见见观青参加一下女儿的婚礼这就足够了。”徐长青神色诚恳的看着盛卿萍说道:“而且我也没有插入你们生活的打算参加了观青的婚礼后我最多只会在旧金山停留一个月左右就会离开。或许这次离开以后我永远也不能再回来了。”
“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盛卿萍愣了愣。急声问道:“你又要离开?”
徐长青并没有打算告诉盛卿萍实情简单而含糊的说道:“我将要去的地方很远远到常人无法想象去了就只能听天由命很难再回来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能够让我和观青好好相处一下。”
盛卿萍能够感觉出徐长青所说的地方很可能不是人间某地对于这类鬼神之事已然出她的理解范围她也明白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不过她内心却对徐长青可能永远的离开感到了极度的伤感。一种无法抑制的情绪从心中涌了出来令她变得格外温柔看着徐长青说道:“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求我我又怎么能够拒绝呢?”说着她也很自然的伸手在徐长青脸上抚摸而过非常亲昵的整理了一下他有些凌乱的两鬓略显感伤的说道:“你也老了!白头都出来了。”
“可你却并没有老你还是和当年我在山脚下第一次见你时哪样还是一个青色的小丫头。”徐长青的心也随着盛卿萍的变化而变化什么求道之心、什么无情之心全都被丢到了一边内心深处的常人感情几乎软化了一切。只见他在内心情感的驱使下将盛卿萍的手握住轻轻的在嘴边吻了吻盛卿萍也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妥没有半点抽回手的打算。一股常人无法感觉的力量随着徐长青嘴唇的触碰从手上融入其体内。令其头上的白脸上的皱纹全都慢慢消失原本就看上去相对年轻的盛卿萍现在变得更加年轻如果和董观青站在一起更像是董观青的孪生姐妹而不是母亲。
之后徐长青和盛卿萍这一对有缘无分的冤家在彼此内心的情感驱使下忘却了外界的一切回到了当年。他们坐在车中一点一滴的回忆着年少的往事、争论着当年还未分出对错的问题、将当年认识的人一一聊了个遍。从过去说到现在。这时候盛卿萍不再是什么董夫人她又变成了当年那个高傲倔强、才学渊博的大小姐。而徐长青不再是什么俗世仙人。他也变回到了当年那个意气风、胸怀抱负的乡下小子。车内的时间和空间也随着两人的交谈退回到了当年并且不断变化变成了陈家私塾的堂屋变成了桃花山上桃树精的树下变成了陈府偏院戏楼的屋顶。
在车内交谈的两人都沉浸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之中。他们都忘记了时间或者说他们都有意无意的避开去想时间他们似乎都愿意让这一刻变成永久。只可惜这个愿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一道闪电从旧金山城上空划过。随之而来的惊雷似乎撕裂了旧金山的天空云层将其中蕴藏的雨水全都震落了下来而同时它也震穿了车内的时光将这对内心深处依然彼此相爱的知己情人给震醒过来。
这时盛卿萍和徐长青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彼此对视着直到车子因为司机回到前面驾驶座避雨而沉了一下两人才默契的露出了遗憾之色放开了彼此紧握的手。注视对面的盛卿萍徐长青突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