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长青这番话毛方正心中再无疑虑,对于九流闲人徐长青跟自己弟子之间的关系,他早已从周清岚夫妇口中知晓,只是当时都还不知道徐长青就是那个修行界的外道第一人。直到几人翻看徐长青送给陈元善的那本黄庭经之时,才看到在书的背面写着“徐长青幼时于陈家冲山城义庄阅”等字样。以毛方正对修行界奇人逸事的一些了解,自然不难推断出徐长青的身份,所以对那本黄庭经也变得格外重视。
毛方正当时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本以为终此一生再无寸进。可当他彻夜通读了徐长青写在黄庭经后的那七页感悟之后,不但心中对道法有所领悟,就连修为也似乎有些突破瓶颈的迹象。为此毛方正留在了上海,同周清岚和陈元善探讨黄庭经中所感悟的道法,直到一年前他的道法修为方才突破瓶颈,达到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对于这种玄妙的境界毛家所收藏的典籍都有所提及,乃是入道之境,可遗憾的是没有相应的法诀。为此毛方正也曾到过陈家冲,希望能够遇到徐长青,只可惜当时徐长青等人在闭关,封闭山门,等了两个多月一直不得一见,最终心灰意冷,回到了广西,准备另寻他处求取道法。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毛方正没想到自己多番寻找而不得的入道经典,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哪里还有拒绝的意思。他不再迟疑,一边称谢行礼,一边举止恭敬的从徐长青手中取过那本上清大洞玄妙精义,并且走到灯下迫不及待的将其翻开,如饥似渴的阅读起来。这本精义上不但有孟景翼的原文,还有徐长青的感悟批注,另外在末尾更有一套修行界的上清正法。这些正是毛方正所需要的,所以刚刚翻开书,他便看入迷了,周身真元也随意而动,似乎将要入定一般。
毛方正地反应早就在徐长青的预料之中,他连忙轻哼一声。将毛方正惊醒过来,随后指了指绑在椅子上的何家大少爷,微笑道:“毛道长现在入定似乎有点不合时宜吧?”
毛方正表情尴尬的笑了两声,将书合上,小心翼翼的收入百宝箱内,脸色恢复如常,举止恭敬的朝徐长青合手,道:“先生,赠书之恩。毛某无以为报,今后先生但有差遣之处,毛方正定当遵从。”跟着有迟疑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道:“在不违背天地良心地情况下。”
徐长青听到毛方正后面加的那一句话,表情些微一愣,仰头哈哈一笑,说道:“毛道长多虑了!只因我不忍见道长如此修为还在修行大道之外徘徊,方才动了造就之念,并无其他用意。”跟着又神色傲然的说道:“说句不怕伤人的话,以徐某的修为。难道还会有事情会需要毛道长来帮忙吗?”
毛方正听后,不需多想便知道自己的确多虑了,神色略显尴尬,深躬行礼道:“毛某狂言了,先生莫怪!”起身后,又指了指一旁的何家少爷。说道:“先生既然出手,何家少爷必然无事。毛某再待下去也已经无用,就此告辞。”跟着就连四周的符幡和八卦镜都没有收回,转身朝楼上走去,当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处,又停了下来,转头朝背对着他地徐长青,傲然说道:“虽然毛某修为浅薄。但也并非无用之人。还是那句话,先生若有差遣。可将送信到广州德兴楼,届时毛某就算霍出性命也会为先生办好所托之事。”
说完,便不再停留,径直走上楼去,推门快步离开了塔楼。
“真是个有趣的人!”对于毛方正的傲气,徐长青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略带欣赏的微微点了点头,见其离开后,便转头淡然的施元看了看,道:“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了,施元法师准备如何施法驱邪呢?”
现在施元又怎会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位了不得的高人,就连修为远自己的毛方正也对其行师礼,脸上神情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慢,瞬间变得恭敬谦卑,迈步上前,鞠躬行礼道:“南洋灵教施元见过徐先生,时才施元言行失当,还望先生莫怪。”说着又一边将绑缚的贝叶解了下来,一边说道:“先生乃是有道高人,施元又岂敢在先生面前妄谈施法,近日之事就全权交给先生,以免在下施法,误人误己!”
“好一个知实务、明进退地妙人!”徐长青略感好笑的看着施元,对其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做法也多感意外。
就当施元准备将绑在何家少爷的贝叶一同取下的时候,突然出现异变。原本那两条毫无作用的贝叶猛地绽放出刺眼地光芒,同时贝叶上的梵字经文全都在光中浮现出来,有如绳索一般将施元地双手给绑了起来,拉近贴在了何家少爷的额头前。施元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弄懵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怪异的吸力猛然从何家少爷的额头传来,通过他的手心,放肆的吸纳他体内地精气神。
对于这股吸力施元根本无从抵抗,他本人地心神二识也被这股怪异的吸力给束缚,这样一来就使得他就连呼叫地声音都不出来,只能惊骇非常的感觉着自己一点点的被何家少爷给生吞下去。
站在一旁的徐长青此刻也觉察到了不对劲。之前当贝叶激射出光芒的时候,徐长青因为这光芒中满含佛力,错以为施元是说一套做一套,想要趁机抢在他之前动手